曾经的姜珩也和她这样亲密过,只是後来他要的太多,而赵怀兰给的又太少,渐渐就渐行渐远了。
他不否认赵怀兰是爱过他的,只是现在物是人非,说爱太迟,他也不适合去打扰他们。
再见了,妈妈。
他在心底悄声说,转头靠了靠陆沂川的脖子。
「我们走吧。」
男人在病房门口短暂的停留,消失时只在空气留下一道清浅的茉莉香。
赵怀兰怔怔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巨大的悲伤猝不及防淹没了她。
这一次,她好像真的失去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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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是一条长长的香樟大道,他们要去买小老鼠的店沿着香樟大道走不过十分钟。
陆沂川决定散步过去。
香樟的枝叶繁密,将头顶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姜珩抓着陆沂川的衣服踩踩踩,踩了一会,他把脑袋缩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谢谢你陪我来。」
陆沂川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感觉到了他有些低落的情绪,正在斟酌要怎麽安慰,姜珩又开口了。
「不过,这应该是我最後一次主动去见他们,以後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说:「姜星白手术成功,以後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我和你,我们也要开开心心的。」
「我不想因为过去的事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陆沂川,我希望你也是。」
陆沂川愣了愣。
短毛小猫贴着他的颈窝黏黏糊糊地叫。
「当然啦,你可能会觉得我太善良丶不计较什麽的,可是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呀,人性哪有非黑即白的,人也没有完美无瑕的性格。」
「小时候,爸爸妈妈不常回家,我也各种无理取闹丶大吵大闹过,所以我能理解姜星白,因为越没有,就越害怕和恐惧。」
姜珩小声道:「如果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指责他,我们的确没有错,可是那样也显得我们好冷漠。大家都是人,又不是完美无缺的纸片人,换个位置,我可能做得还没他好呢。」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好叭,我就是心软,我想大家都好好的,反正也只见这一次,你不能笑话我!」
细碎的光从缝隙里洒下,像落下的漫天星河。
陆沂川抬脚从金色的星子上踩过,风撩起他的外套,颀长的身形看起来很单薄。
「不笑话你。」
他说:「绒绒总在对别人心软,那谁心软绒绒呢?」
姜珩毫不犹豫的。
「陆沂川心软绒绒呀。」
男人的眼底终於带了点笑意,「陆沂川心软绒绒,那谁心软陆沂川?」
「姜珩心疼陆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