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需要一个新的靠山。
李代无沉默了许久,才看着她,缓慢地道:「你也觉得,如今的局势不大好麽?」
沈元柔落下一子道:「再缜密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
「但你不怕皇帝忌惮吗?」
沈元柔如今位列三公,深得皇帝信赖,若是再有了做太子正君的义子,难免让人忌惮,也难保皇帝去不多想。
但毕竟帝王家多疑,此番不能说明什麽,若是将来有心人挑拨,引发皇帝猜忌,将来又当如何,实在不能断言。
「落子无悔。」沈元柔指尖点在那枚黑子上,看向了她。
李代无收回了要拿棋子的手。
「也幸而绝舟你心善,收留了那孤子。」
她也听闻了不少关於裴寂的事,倘若没有沈元柔收留他,这孩子不知要落到怎样的田地。
李代无问:「不过主支的公子为何被送到庄子上,府上的人不肯教养吗?」
在她们李家,若是孩子丧了母父,姑姑姨姨都是要代替母父教导的。
沈元柔不由得想起,前世裴寂捧着玉佩,合掌许愿的模样,但他不能久坐,否则腰腹便如蚁虫噬咬般。
裴寂身上的暗伤太多了,除去牙婆留下丶没有及时医治的伤口,还有年头更久的,那日後,她便派人去探查。
是裴寂父亲留下的伤。
在沈元柔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比裴寂还要克己复礼,甚至是古板的男人。
听闻後来,裴寂的嫡姐在上元节那日走失,自此就再没有寻回来。
即便裴家家大业大,也没能及时寻回人来,那孩子就这麽丢了。
待收到嫡女死去的消息,裴寂父亲的病骨就垮得厉害了,有时也疯疯癫癫。
裴家的下人说,他发起疯来便要打公子,谁也拉不住。
因着那日上元节,是裴音和裴寂一起去的,裴音为裴寂去摊贩那儿买些东西,便再也没回来,裴家主君从那以後也怪罪了裴寂。
认为若非他贪嘴,裴音便不会死。
沈元柔道:「兴许另有隐情吧。」
见她没有去探究的意思,李代无啧啧道:
「裴家的那群人,平日里瞧着温文尔雅,却如此对待一个孤子,实在狠心。」
她最是瞧不上这等人。
这样的人在李代无眼里,同原谦没什麽分别,都是一样的虚伪。
沈元柔道:「那孩子吃了很多的苦。」
倘若不是如今的时局,沈元柔真的思量过,太师府也能一直养着他。
此事也不便再拖,明日寻个合适的时机同裴寂提起太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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