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的最後一口气,翎琛脑子模模糊糊好久,似乎才听清楚一点,身旁的人的低语。
这声音很熟悉,他好像想起来是谁了。
他的眼角中顺过血液落下了一滴泪,银迟看见了。
「师父」声音很哽咽的在翎琛身边响起。
他颤抖着说:「我好像来晚了」
翎琛的身上中了二枪,还有数不尽的刀伤,有的溃烂发腐,都没来得及处理,看着很吓人。
尽管受伤的都不是特别要紧部位,但此刻银迟看着他师父的样子,他的心脏被人死死揪住。
他呼不上来气了……
难受,好难受啊,师父
於是他轻言轻语又说,「你睁眼看看我,我就不难受了,师父……」
你为我做那麽多,我以後还要孝敬您呢,师父……
所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许是他说的这番话真的奏了效,翎琛听见了。
他用尽最後的馀力,睁开了还在断断续续流泪的眼睛,和血液混在一起,有些让人看不清。
他感受到手掌温热的触感,真好,他的小迟主动牵起他的手了。
银迟看到了他的师父半睁了眼睛,他们两双眼睛双望。
原来师父消失这麽多年,不来寻自已,一直在谋划这个。
有时银迟在想,如果师父不遇到自已,他不至於一生过得如此。
怎麽会这样?不该这样的
翎琛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摸摸眼前的人脸颊,可他抬不起来。
银迟看着他师父嘴角挂着温笑,动作极其艰难的从血衣里拿出一个令牌摊开手中,给银迟看。
寒冽司令,银迟眼睛水莹暗淡的望着。
翎琛咳出几口血,他手握拳抵在嘴上,似乎是想忍住。
然後他用极其虚弱的气音笑道:「你自已决定。」
仅凭这一句话,银迟就已明白了一切。
翎琛知道他恨寒冽司门,很恨,一恨就是好多年,甚至想把这个组织毁掉。
现在,机会来了。
寒冽司令,一切权威的象徵,如果它还在,银迟依然可以当上寒冽司门少家主,将寒冽司门重振如初,这个杀手组织还会存在。
但如果他不想,可以直接将它毁了。
银迟的手接住了这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