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那日,他亲眼见到刘慷对林昭昭下手,如果此事并非是林昭昭和白皎提前设的局,林昭昭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恶鬼要向刘慷寻仇,也是刘慷死有馀辜,丁二七倒不愿意为此将这恶鬼一剑斩了。
既如此,他只能不断强化魂压,让这恶鬼自愿臣服在他的剑下。
房间里的阴气,随着丁二七魂压的凝聚越来越重,即便像陆鸣筝这样,看不见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能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血腥气,明明是七月的天气,却觉得周身发冷。
陆鸣筝看向林昭昭,只见她背对着刘慷,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两手攥紧:「林姑娘,你这是怎麽了?」
林昭昭看了陆鸣筝一眼,一只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其噤声,陆鸣筝虽不明所以,可也只得配合。
那一边,恶鬼在丁二七的强压之下,已逐渐屈膝下跪,丁二七将自己的魂剑停在恶鬼的双眼之前:「这刘慷命不久矣,等他化魂之後,你有的是机会报你的前尘旧怨,但今夜,我不许你要了他的性命。」
那恶鬼闻言咆哮一声,却被丁二七的魂压更重地钉在原地:「我说了,今夜,这人的命是我的。」
那恶鬼挣无可挣,竟在小声地呜咽起来,连绵的鬼哭充斥在房内,陆鸣筝只觉得自己的四肢越来越冷,越来越沉,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却不知道要剑指何处。
终於,那恶鬼屈服於丁二七的剑下,生死门再次开合,随着那恶鬼消失,陆鸣筝只觉得有一双勒着自己脖颈的手被渐渐松开,那边的林昭昭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林姑娘,方才究竟发生了什麽?」
「三言两语我也与你解释不清楚,说了你也未必信。今日七月半,鬼门大开,刘慷手上的人命不少,这间宅子里不知有多少人丧命,此刻又有多少恶鬼徘徊,我们还是抓紧时间问话。」
陆鸣筝一愣:「林姑娘竟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我们凡人之身,不过在人世间逗留区区数十载,这世间事,多少是我们未知未见的,还是存些敬畏之心吧。」见陆鸣筝不信,林昭昭也不欲多说,如今这间宅子尚有丁二七罩着,想来也无事,还是审问刘慷要紧。
刘慷躺在床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光景,林昭昭一股内力打入刘慷体内,有林昭昭的真气吊住一条命,刘慷这才渐渐醒转过来。
「是你!」
林昭昭俯视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刘慷:「不错,正是我。」
「好你个蔷薇楼的贱货,竟把我害到如此田地。」
陆鸣筝闻言,一柄小刀自袖间滑出,贴在刘慷脸上:「刘大人,你好歹也是我朝的三品大员,说出来的话,连我都替你汗颜,不如我挖了你的舌头,免得叫林姑娘以为,我骧国朝廷之上,净是尔等鼠辈。」
「陆大人,你怎麽」冰凉的刀刃在刘慷脸上轻拍,刘慷不敢再多话,这个活阎王,说的出就做得到,多少朝廷大员入了镇抚司的地牢,好好的人进去,出来的不是残了,就是疯了,就算没有罪,也少不得在他手里脱层皮,何况自己。
「我问你,你勾结蔷薇楼,暗中与武林人士交往,是不是藏了叛上作乱的心思?」
「陆大人冤枉啊!我刘家一门三大员,祖祖辈辈都为皇上效忠,若是有半分不忠的念头,我定不得好死。」
陆鸣筝凑近刘慷眼前,哈哈大笑起来:「你如今看着,正是不得好死的下场,这话说的,不像是起誓,倒像是自首了。」
刘慷这才反应过来,他如今这样,正是林昭昭的手笔,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些江湖游医救不了他的命,可林昭昭或许可以。
「姑娘,姑娘大慈大悲,救我一命,从前的事都是我的错,只要姑娘肯救我,哪怕是要我倾尽家财我也情愿,姑娘还请高抬贵手啊!」
林昭昭环抱双手,站在刘慷床前,这刘慷,她真是多看一眼都嫌脏:「我且问你,蔷薇楼的主人是谁?」
「这。」
陆鸣筝手上的刀子一紧:「你这都死到临头了,还要保这背後的人,我知道,你私下里早已投靠了瑛王的阵营,莫非这蔷薇楼的主人,就是瑛王殿下?」
「陆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身居镇抚司指挥使,难道不知道攀污亲王是何罪名?」哪怕如今刘慷已是陆鸣筝与林昭昭的板上鱼肉,他也万万不能将此事牵扯到瑛王头上,他今日就算是死在他们二人手里,最多也就是死他一个,可要牵连出了瑛王,他府上上上下下数百口人,谁也别想逃出一条命去。
「镇抚司直属皇上,只为帝王一人尽忠,别说是亲王,就是瑛王哪一日真的遂了你的心意,成了太子,有叛上作乱之举,我镇抚司也是照杀不误。」
第28章
「你们两个,如今一个是能救我一命的菩萨娘子,一个是能取我性命的活阎王,要问什麽,我自然不敢不答,可这蔷薇楼背後的主人是谁,说实话,连我也不能确定,我们之间不是书信往来,就是让他手底下的人传话,只远远见过一面,是男是女我尚且分辨不出来。」刘慷如今命悬一线,若不是靠着林昭昭一点真气吊命,只怕话都说不出来。
刘慷与蔷薇楼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要说刘慷都不知道这人的身份,林昭昭也不能相信:「像你这样的老狐狸,不查清楚这人的身份,也能放心同他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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