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俩的婚事,你可有办法解开?」
那鬼差听了这话,就差没蹦起来了:「我的丁兄,丁爷爷,我哪有这本事啊!别说是我,就是黑白无常也没有替人解阴婚的,这事虽然是上头默许,我们这些鬼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只不过把报应推在那些婚配的死鬼和活人身上去,但这事终归是不合章程,哪里还会有什麽解法,闹到明面上,不过就是让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领罪受罚罢了!」
丁二七与林昭昭对视一眼,既然阴婚没有解法,倒不如借着这个由头扎个筏子,与这鬼差做一场交易。
「你既这麽说,我也不想为难你,因为这一场阴婚,我如今受困於鬼嫁娘身边,而林姑娘一个生人,也不得不终日与我这个死魂为伴,说到底,要不是你一时失察,我俩也不用受此无妄之灾。」
丁二七这麽说,这事就是有商量的馀地,那鬼差立刻就顺杆儿爬:「自然是我的不是,只要不是解开阴婚,你们两位有什麽需要我效劳的,尽管开口,只要不把这事儿闹到阎罗殿上,我都依你们。」
「今夜的鬼嫁娘里,有个叫做叶菲的姑娘,你带我们去见她,我有些话要问她。」
鬼差没想到,丁二七牵着的这个姑娘,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一个活人来了死界,不说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竟然还敢跟鬼差说要见一个死人,果然什麽锅配什麽盖儿,这姑娘虽然没死,跟丁二七这麽个冥顽不化的主儿倒是般配。
那鬼差权衡利弊,片刻後方才开口道:「这鬼界不是你该呆的地儿,明眼人一看你就是个生魂,带你们去投石殿,闹出什麽乱子来,愈发不可收拾了,这样吧,你们先回义庄呆着,我找个由头接了人,去跟你们见一面就是。」
丁二七笑道:「那就有劳鬼差大人了。」
「你俩也得答应我一件事,生人冥婚这个事儿,你俩可得给我藏住了,像这种带着人往阴间跑的事,可不许再有了,说白了,这也就是几十年的事,丁二七你在哪儿晃荡不是晃荡,就安安生生待在这姑娘身边,时辰到了给这姑娘送过来,这事就算了了。」
那鬼差远远看着,像有人要往这边来,他的话才说完,也不等丁二七二人应声,挥起衣袖一卷,就将二人送回了义庄。
折腾了这麽一出,今夜的红烛已经燃了过半,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林昭昭往冥界走了一趟,见识到那鬼差前倨後恭的样子,才算是知道,阴阳虽然两隔,可不过就是躯壳的不同,藏在底下的魂魄,都是一样有爱有恨,逃不开贪嗔痴的角色。
丁二七松开了林昭昭的手,轻轻一推,她便重新回到肉身之中,林昭昭松了松筋骨,笑着对丁二七说道:「原来这阴曹地府,也不过如此嘛。」
丁二七的手指划过自己的掌心,方才也不知是谁一路牢牢捏紧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如今他的手上还有林昭昭勒出的印子,谁知这才刚回到阳间,林昭昭腰杆就硬了起来,丁二七面上笑笑,也不揭穿。
林昭昭在棺材里睡了也不知多久,如今醒来倒也不困,长夜漫漫,她索性将停在义庄里的尸身一一查验,连同那婚书上的生辰一起记录在案,这些姑娘里,也不知有几人同她和叶姑娘一样,是遭奸人所害。
若是官府不管,这案子索性就交给那些名门正派去管,若是那些名门正派也不管,那就让她林昭昭来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鬼差匆匆赶到,身後领着一位身着嫁衣的姑娘,正是林昭昭追了一路的叶菲。
正如鬼差所说,这些新死鬼的魂魄都有些不稳,叶菲的神色看上去不太清明,眼神中依稀有些呆滞。
「我可先跟你们说一声,这姑娘身上的怨气不浅,虽然跟丁二七你是没法比,但一不小心也是有化作恶鬼的可能的,要我说,还不如趁着她没回过神来,送往孟婆那里喝了汤投胎去得了,我不知你们要问些什麽,但要是勾起她的执念来,引她堕入恶鬼道,恶鬼伤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偏偏林昭昭他们想问的,就是叶姑娘的死因,只怕没有什麽比这更能引起死人的执念了。
「不瞒这位鬼差大哥,我受叶姑娘的亲属所托,探查叶姑娘的下落,如今叶姑娘身死,不能查清叶姑娘的死因,将真凶绳之以法,我也难向叶姑娘的家人交代。」
鬼差也懒得再劝,冲他们摆了摆手,今天这一出,是他的小辫子捏在丁二七的手上,也算是他对这二位不住,他们要的也不多,就是一个死魂罢了,像这样枉死的冤魂,阴间每日要接待不知成百上千名,如果叶小姐真的因此堕入恶鬼道,他在一旁镇压就是了。
「鬼差大人,不知能否借你的魂铃一用?」
林昭昭不知个中底细,可丁二七是知道的,林昭昭所求,是为叶小姐沉冤得雪,如果真因此使叶小姐落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想必有违林昭昭心意。
这魂铃乃是鬼差镇魂安灵所用,说白了,所谓鬼差,也不过就是一些带着罪或者得了道的亡魂,为了稳住鬼差的灵识,使其免受恶鬼凶煞的攻击,也为了鬼差本身不堕入恶鬼道,所以阴司为每位鬼差都配备了一个魂铃。
魂铃是鬼差的贴身之物,一向是不外借的,但如今他受丁二七拿捏,也不得不从,好在他是多年的老当差了,魂海一向稳固,只是借个一时三刻,想来也不妨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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