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我的双耳,从来没有康复过,活在假象里也好过此刻。
时序扶住我不断下滑的身子,带我离开酒会。
我不想管他带我去哪,随便了,反正在哪我都是孤单一个人。
车子平稳,但车窗掠过的树影却飞快。
时序带我回了他的住处,但不是我和贝乐住的那个小区。
我挣扎着不要下车时,他掰过我的脸,告诉我医生已经在里面等我。
原来,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耳科医生在这里。
他带我走进玄关,别墅大厅的入口挂着一副抽象画,轮廓像一个小女孩。
侧面的背影,看不清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侄女时贝乐。
他让我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与一旁几位医护交谈着。
具体说什么,我不太清楚。
我只觉得靠在沙发上有些舒服。
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材质,线条简洁,配上柔软的抱枕让人放松。
他们再晚一会儿,可能我真的会睡着。
医生带了些仪器,对我做了好些检查,配了一些药。
我提不起精神,对医生的嘱托随便应付了几句。
没用的,除了远在美国的杰维斯医生,没有人可以治得好我的病。
医生走后,时序坐在我对面,告诉我这次突然失聪跟我脑部受到刺激并难以接受有关。
从我耳疾恢复到现在,我经历了太多次来自陆瑾言和陆景瑶的伤害。
或许是多次伤害的叠加才会导致我变成现在这样。
【陆瑾言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受这么大的刺激?】时序问道。
我摇头:“不值得提起。”
【你在这好好休息两天,恢复了再回去。】
我再摇头:“不行,我明天要回院里。”
时序微微皱眉。
【我替你向齐院长请假,就说实验室的新项目我愿意出资。而你,作为负责人花几天时间跟我沟通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