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越没说话,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见状,虞尔不好再留下,跟詹信说:「我跟你一起走吧。」
坐进副驾驶,虞尔看着詹信拉好安全带,扭钥匙,慢慢将车开出地下车库,到了街上後,他莫名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心里很快又打鼓。
他想跟詹信说件事,上次太忙了没来得及问。
「信叔,你今晚必须去公司吗?」虞尔问他。
「有急事,怎麽了?」他看一眼虞尔,「跟詹越什麽时候说都可以,也不慌这一时吧。」
「你不怕他又跑了?」虞尔说。
詹信奇怪:「什麽叫又?他在我眼皮底下就没跑过,要走会提前说的。」
「要真跑了,我也有办法把他抓回来。」
「那你知道户口簿的事吗?」虞尔直接说,「之前我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
「虞尔,你毕业後有什麽打算?」詹信突然问。
他这话盖住了虞尔那句,虞尔迟疑了几秒,回覆:「先上大学吧。」
「到时候你就不会回来了吧,如果考出市,考出省什麽的,你应该不会想回来这里。」
他说:「毕竟没有你的亲人。」
虞尔转头看向窗外:「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詹信是不想说了。
詹信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说明他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说。
虞尔看到街边出现了公交车站,叫停詹信:「就到这儿吧,你回公司不顺路,我自己坐车回去。」
「行。」詹信说。
回到家,虞尔躺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睁眼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他现在没住在以前跟薛婉容的家了,那套公寓一个人待着不舒服,空得很。
眼下的这套房子是高三的时候租下来的,阁楼房,屋顶是向上的三角,从虞尔的角度看上去,正好对着天窗。
今晚天气很好,如果詹信没走,他们会在星空下继续吃饭,没准也会聊很久,聊一整夜。
思索着,虞尔看见一颗飞过的流星,而自己身下的手机响了一声。
翻出来一看,是詹信发来的消息。
「你明天来把小鱼接过去吧,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法照顾它。」
第二天,虞尔早早起床买了早餐去詹信家,一开门进去,就听说阳台上有人嚷嚷。
他放下袋子朝外看了一眼,是詹越在打电话。
「就不能再拖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