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几人商议好了夜探粮仓,为了防止孙茂才有所觉察,就让沈七换上白祎柔的衣服躺床上充当小娘子,没想到孙茂才如此心细,非要见到脸才放心,幸亏她回来的及时。
沈七也是第一次穿女装,横竖左右都觉得别扭,趁着二人说话赶紧拔掉身上的衣服,里面套着粗布衫。
“老大,我扮的像不像?”
白祎柔回来的时候见到床上的背影还是愣了一下才将他拽下床的,不过是祁县令开门交涉的时间,白祎柔已经脱得就剩下中以躺在床上裹好了被子。
眼下白祎柔没理会沈七的询问,正将扒下来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惹得祁江脸颊微红,别开脸不看她:“探的怎么样?”
他告诉了白祎柔小监牢的位置。
“如祁县令所言,那小监狱中不光关着徐立文,还关着一个宫中出来的人。”
提到此处,白祎柔声音微滞:“那人的舌头的确已经被剥掉了。”
当时她点着火折子进去小监狱中,左右两个木质监笼对立,一间关着一个昏睡的人,从衣着打扮上看应当是徐立文,孙茂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一直昏睡着。
她伸手探了探徐立文的鼻息,本应光鲜亮丽的徐老板蜷缩在窄小的木笼中,袍子上沾着不知名的液体,好在仍有呼吸,性命无虞。
白祎柔起身,转身面相另一边。
而哪粗重的呼吸声,就是从另外一间内传来的声响。
白祎柔伸直手,将微弱的光对准那间木笼。
猛然间!一人撞上了木杆,长大嘴巴呜咽作响。
“啊……啊呜……”
只见这人嘴巴张大,昏暗中本应该躺着舌头的地方空荡,干涸血迹蔓延至嘴角,眼睛瞪大,抱着手臂粗的木桩子摇个不停。扑过来一股难闻气味,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一股腐味。
“啊!啊啊啊!”
白祎柔连连后退几步,撞在了徐立文所在的木笼上。
黑暗间只能听到那人咿呀乱喊的声响。背后是徐立文长远的呼吸声。
她的胸口砰砰直跳,耳边又响起了祁江说的话:
“我在那小笼中关过一段时间,没有光,不通风,恶臭一片。”
“而另一间木笼中,还有个被拔掉舌头的太监。”
祁江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严肃,看样子不像是再开玩笑,言语间还透露些惊惧之意。
白祎柔握着折子,重新上前,那人还趴在上面乱叫。
“嘘,”白祎柔轻声说,她细细观察这人,面上糊满了各种污浊,难以辨别样貌,但能分辨出是个男人。
她循着祁江的描述,看了一眼这人的下巴,他被关起来的时间应该不算短了,若是寻常男子早就长出了胡子,可这人下巴出来污秽,连点儿胡茬子都没有。
又顺着他的脖子看去,也没有喉结。
白祎柔轻声问道:“你是宫里来的公公?”
木笼里的人点点头,急切的摇晃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