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先帝新丧,霍祁悲伤到不能自已,却还要强打精神同时面对先帝丧事和朝政大事,日日都疲惫不堪。
幸而有沈应陪伴在旁,霍祁才能勉强撑过那段时光。
思及从前,霍祁心软了几分。他们也不是没有过相爱的日子,只是怨恨、猜忌的时间更长,再回头看,霍祁早已经忘记爱他的那个沈应长什么样了。
可惜心软不过一刻,霍祁转瞬又想起昨夜自己被撩拨起火,又被晾在床上的羞恼,眸色沉了下来。
“我要去天香楼用早点,你若不愿起身陪我,那我便找人把你家小弟请来陪我。”霍祁慢悠悠地说道。
霍祁口中的小弟,是沈应母亲改嫁到富商周家后,与周老爷生下的独子周兴。今年才十三岁,胆小得很。前日闻听沈应被下了大狱,周兴已经被吓掉了三魂。
昨日霍祁让人带周兴来见沈应,沈应哄了好半晌才把人哄好。
今日霍祁若再把周兴唤来,明里暗里吓他一通,能把孩子给直接吓傻。
本来昨日沈应见到周兴,念起霍祁匆忙间,还有心为自己记挂着家里,心中颇为感动。谁知今日便听霍祁拿周兴做饵,引自己上钩。
沈应登时翻身坐起,凝眸看了霍祁半晌,骂道:“卑鄙。”
霍祁笑容自得:“彼此彼此。”
谁叫沈应要留周兴这么大个的破绽在京,霍祁若不加以利用,怎么对得起他比沈应多活的这十四年。
沈应白他一眼,起身正要穿衣。霍祁却拦住他,要他穿自己带来的衣服。
沈应这才看到霍祁扔在床上的衣物。他抬手随意翻了翻,认清这是什么装扮后沈应忽然顿住,他抬头似笑非笑地向霍祁挑起眉头。
“陛下这是要我扮作你的书童?”
霍祁回之以笑:“朕难道不配用你探花郎做书童?”
沈应心知他是在为昨晚之事生气,低声嘀咕道:“你是天下之主,自然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谁敢忤逆。”
他从善如流拿起那套衣物,向着霍祁微微一笑。
“臣现在就更衣,请问您是要在这看着吗?”
霍祁不动如山。
知他是想反调戏回来,但莫名其妙被他占便宜,沈应总觉得心头不爽,也只能咬牙忍耐。
沈应僵笑着抬手,缓缓解开寝衣的衣带。
他昨夜脱霍祁的衣服时倒快,现在脱自己的衣服不知怎么就慢了起来。
动一下要缓三下,不知道的,怕还以为沈探花是胳膊受了重伤。
霍祁就爱这种对沈应步步紧逼的感觉,甚至换了种轻松的姿态,开始欣赏起眼前这场活色生香。
沈应真被他的恶趣味气到嘴角抽搐,心里默念了三遍‘早死早托生’,沈应一下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白皙劲瘦的躯体。
霍祁呼吸滞住,同时外头传来何荣的声音。
“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别扭……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