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俯下身,单膝触地,还没等詹姆反应过来,他就摘下手套,将手放入河水中。
詹姆见状几乎跳起:“你干什么?”
海登眼眸一沉,将手拿了出来。
血肉已被尽数腐蚀而去,只剩白色的骨架,上面有着点点血红。
詹姆倒吸一口冷气。
海登将那只仅剩骨架的手翻来覆去地观察,似乎觉得非常新奇,
很快,血肉开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重塑,没多久,原本的骨架又变回了骨节分明而白皙的手。
这只手艺术品般的外观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黑色魔纹很快爬满白皙的皮肤。
如果说詹姆刚才只是震惊的话,他现在的样子简直要把眼睛瞪出来了。
他憋了半天,只问出来一句:“疼吗?”
“有点,”海登云淡风轻地回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站起来:“往河流的源头再走走?”
他们一起朝冥河上游走去,天色愈发昏暗,河流汇到一个湖泊中,湖泊颜色极深,看上去深不见底。对岸是座黑色的山崖,山崖十分陡峭,像是被刀切过一半,在山崖最下方,有个小小的洞口,那里应该就是地下河的入口了。
“进不去的,我打听过,这个湖很奇怪,跟冥河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漂浮在湖水上面,连鸟都不会从湖面上空飞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们会自己绕开。”
海登站在湖边,盯着地下河入口看了半天。詹姆拍拍他:“回去吧,我快要冻僵了。”
他这才回身,跟在詹姆后面离开了黑镜般的湖。
——
此刻门外凄风冷雨,酒馆里倒是又热闹又温暖。
酒馆中央,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正弹奏着一把鲁特琴,在他身边,是个吹奏着长笛的瘦子,一位红色头发、脸上长着雀斑的女随着音乐节拍欢快地起舞。
詹姆喝着一杯阿基特,眼神呆滞,一反常态地对歌舞声恍若未闻。
“要摸一下吗?”海登突然问。
“什么?”詹姆仿佛突然惊醒。
海登举起右手:“你已经盯着它五分钟了。”
詹姆有些尴尬:“哦,不用了,我就是觉得很神奇。”
海登向后靠在椅背上:“不应该啊,你一个奥古斯塔家的人,这样就觉得神奇了?”
詹姆喝了口酒:“可能太久没回去了,我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普通人的生活。”
“你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