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没那?麽红了,眼神平平淡淡,眼尾却是湿红的。
那?小蛇的蛇尾在少女纤白的腕上缠了好几圈,蛇首正依偎着窝在她的胸腹间。
肉眼可见的亲密。
这幼蛇总这样缠着她家小姐。
从前?她倒不?觉得怎样。
可一想到刚才?在屏风後?看到的那?奇诡香艳的一幕……
芙雁低下头,端了木凳坐下,一勺一勺地喂方别霜喝姜汤。
主仆二人极少有如此尴尬无言的时候。
芙雁最先撑不?住,扯起了话题:「奴婢刚让人去?藏杏院递过话了,说您身子不?爽利,不?便去?请安。说起来?,姚公子也真?是的,约好昨儿来?跟您提亲的,临了了,竟又告病说得改期,改到重阳日去?了。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怎麽就?病得这麽巧了。这事儿传出去?,让外人怎麽看您啊?」
方别霜喝着姜汤,不?置一词。
她都差点忘记还有个姚庭川了。不?知他昨天发的什麽疯,竟然要杀衔烛。
弄得衔烛身上都是伤,连带着出了昨晚那?一连串的事……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指尖浅淡的血迹。
喝完姜汤,芙雁给她端了茶来?漱口。
漱完口,接过她递来?的空碗,芙雁站在离床三?五步远的位置,指指她怀里的小银蛇,小声道:「小姐啊,您当初捡它回来?的时候,不?是说等它长大点了就?把它放生的吗?正好您跟姚公子的婚事基本是要定?下来?了的,将来?肯定?是没法儿再?养它了。我看您,要不?……」
「我知道了。」方别霜淡声打断了她。
一直缠在少女腕上乖乖不?动的幼蛇吐吐信子,往少女怀里轻轻拱了拱。
芙雁抿唇看着,愈发觉得怪异了。
她竟能从它的举动里看出明显的撒娇的意思。
「什麽时候呢?这事不?能拖。」她委婉地催了一句。
少女握着小蛇的身子不?说话。
芙雁叹了声气?,理解道:「我知道您是真?喜欢衔烛,打小都没见您对什麽东西这麽喜欢丶这麽留恋过。前?些日子它不?见了,您几天几夜睡不?好觉,每日醒了就?问?我有没有听见铃铛响,还为它偷偷掉眼泪。现在好不?容易它自己回来?了,再?要您去?放生,您肯定?难受又不?舍,可是……」
话方说到这,芙雁住了嘴。
她诡异地发现,小姐原本白面?芙蓉似的脸上,竟腾地多了一抹红晕。
这红晕还随她的话越扩越多,越扩越浓了。
红到了脖子。
说着蛇的事……她怎麽羞成了这样?
先前?提起婚事,都没见她有这样的反应过啊。
少女怀中的幼蛇仰起圆脑袋,睁着漂亮的血瞳,定?定?地望向了少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