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恶心一下陆九渊,熟料对方听了这话,笑容彻底消失,绿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陆九渊咀嚼着「莫非」二字,一步步逼上前来,面色晦暗,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他放轻声音,语气却令人发寒:「结党营私乃是重罪,世子千万慎言。若哪日祸从口出,只怕本王也只能掩面,救不得。」
元澈睁大眼,往後退了半步,陆九渊两指捏住他的下颚,似是诱哄:「其中利弊,世子知道了麽?」
好近,好适合头槌。
元澈这麽想了,也这麽做了。
「咚」的一声,是个好头。
晚睡果然让人冲动,元澈头晕目眩地捂着脑袋退开,立刻就感到後悔,鼓足一口气,心底大喊:「刀刀!刀刀!别睡了!起来赊个帐!」
被骗整整一周目,他才不要信陆九渊的狗屁话。
下一秒,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
【——现在是下班时间!!】
无形的冲击力蓬然炸开,陆九渊离得近,头一个遭到了波及。
一阵巨力袭上胸口,他猛地退後几步,飞至墙上才站稳了脚跟。
陆九渊震惊地捂住胸口,咳了一声:「……你?」
镇南王世子何时有这样高强的内力?!
好恐怖的起床气。
元澈默默收回了脑子里的感叹号,再不敢提「赊帐」这回事,挺直不太宽阔的後背,昂着脑袋生硬一笑:「怕了?」
他可是有系统撑腰的人。
陆九渊按着胸口急喘几下,神色发暗。
最终沉沉一笑:「你真是,好得很。」
镇南王府是块硬骨头。
他在墙头站直了身子,语气凉凉道:「今夜之事,本王记住了,但愿世子来日莫要後悔。」
元澈「你听我狡辩」的话还没喊出来,墙头就不见了那道昳丽的身影。
完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了。
陆九渊看起来是个闲散王爷,实则有许多见不得光的势力和手段,常在暗处为皇帝处理一些脏活累活,是皇帝的黑手套。
得罪了他,脑袋还能稳吗?
少年连夜收拾好行李,买了去回边关的站票,打算一有苗头就开溜。
他还特地遣了个小厮日日守在宸朱巷,等食肆开张,或见了裴若,偷偷回来禀告他。
就这样提心吊胆等了四五日,什麽风吹草动也没传来,只隐约从老亲王那里听到王爷称病未朝的消息。
元澈倒吸一口冷气,暗自下定决心,以後再也不在系统休假的时候叫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