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言被裴宿燃这麽直接挑明,依然没有一点自觉性,还做出很暧昧的动作,一边逼近裴宿燃,一边状似不经意单手撑在车门上,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还以为裴少能顺我一程呢。」
「裴少还真是无情啊。」孟非言意味不明地看着裴宿燃,「无情」两个字都能被他念得缱绻旖旎。
「……」可惜裴宿燃并不会因此就真的让他搭车,而是冷漠地回答,嘴角还勾起一个相当讽刺的弧度,「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慢走不送。」
话音刚落,裴宿燃就当着孟非言的面关闭了车门,一蹬油门,扬长而去,还故意喷了加大量的尾气,让孟非言着实吃了好多的尾气,不由得接连咳嗽几声。
孟非言看着远处的一眨眼就不见的车辆,暗暗吐槽了一句,嘴角却不动声色上扬:「还真是用完人就扔啊。」
不过话虽然是吐槽的,但他说话的语气叫旁边的秘书听起来觉得不像是吐槽,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宠爱。
秘书:咱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问,问就是上司自己的小秘密,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啊。
像这样说着,孟非言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裴宿燃回到家後,刚想去厨房倒杯水喝,就听见卧室内传来一阵呜呜声和挣扎的声响。
看来人已经醒了。裴宿燃充满恶趣味地心想。
他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声响是顾宁发出的,并没有急着去卧室帮顾宁解绑,而是慢慢悠悠地在喝完水後径直烧了壶开水,毕竟那个锁链本身就是他自己上的。
伴随着燃气灶上的水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裴宿燃看着透明水壶内上下翻滚的气泡,只觉得分外悦耳,好似在听一场音乐会。
哦,他想起来里面的那位还真是从事音乐的,想起来後裴宿燃眼中的狡黠更浓,似乎在谋划什麽了不得的大阴谋。
等到开水烧好後,裴宿燃隔着抹布提起水壶,将水倒进准备好的杯子里,又用抹布裹着杯子端起来走去卧室。
为什麽会用抹布呢?因为他可不会为了别人弄伤自己。
卧室内窗帘紧紧关上,省去了被邻居发现的风险,没有开灯,阴沉沉的,裴宿燃还是能看见顾宁的方向。
顾宁被锁链锁住的脖子已经出现明显的红痕,一头长发也凌乱得不成样子,乱蓬蓬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像是几十年没洗澡的流浪汉,身上的芭蕾裙和高跟鞋也破损很多,整个人都像破布娃娃一样。
这无疑刺激了裴宿燃心底的暴虐欲。
裴宿燃打开灯,刺眼的白光一下子让顾宁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待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很久了,对於这麽耀眼的光芒还有些不适应,瞳孔都不由得失焦了,以至於顾宁首先用手遮挡住光,通过不断眨眼睛,才逐渐适应光线。
适应光线後,顾宁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裴宿燃,乾裂的嘴唇一直发出细碎的蚊子叫,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喝水,连基本的发音都不能,只能这样乾巴巴地不断摸索着喉咙,一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裴宿燃。
他摸喉咙的动作还不能有太大幅度,因为脖子还套着一个狗的项圈,项圈的那头锁链都挂在床尾处。
裴宿燃见此,心中的滋味更是美妙,像是在故意引导顾宁似的开口,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嗓音犹如最为醇厚鲜美的老酒,一步一步引诱顾宁堕落:「你想喝水吗?」
「嗯呜呜。」顾宁用力地点头,困难地发出略显尖锐的赞同声。
「那好啊,我给你。」裴宿燃这麽说着,笑吟吟地向顾宁走去。
顾宁看见裴宿燃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脸期待地伸开双手迎接裴宿燃手中的那杯水,却不料他等来的是属於恶魔的赐予。
裴宿燃走到顾宁面前停下,没有按照预料中的那样把水递给顾宁,顾宁有些疑惑地看向裴宿燃,指着那杯水又发出呜呜声。
裴宿燃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把水杯递到顾宁面前,再次蛊惑他:「你想要这杯水吗?」
顾宁看见杯壁透明的水杯後那双耀眼夺目的紫眸,忘记了思考,只是情不自禁地点头。
然後下一秒,不等顾宁自己回过神,就被裴宿燃逼着回神,因为——裴宿燃当着顾宁的面强制性的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另一只手把水杯里的水灌给他。
「攻这是什麽恶癖?好变态的感觉……」
「不要加感觉,他就是好吗?」
「虽然很变态,但我觉得好带感是怎麽肥四?是因为我也很变态吗(狗头)」
滚烫的沸水入喉,嗓子不坏都是他运气好,喉部的刺痛感传来,顾宁痛苦得双手握紧成拳,眉眼间满是挣扎丶痛苦的神色,却因为对方是裴宿燃,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来。
一个人的声带当然重要,更何况顾宁是音乐家,从事音乐的人嗓子坏了,怎麽看都是一件坏事。
裴宿燃才不会管自己会不会折断顾宁的梦想,他只顾着自己高兴,其他人的喜怒哀乐?统统不重要。
看着美好的人因为自己痛苦狰狞的样子,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啊,不是吗?裴宿燃愉悦地想。
水杯里的水很快乾乾净净,裴宿燃见此松开了桎梏住顾宁的手,看着对方绝望而痛苦地摸着自己的喉咙,还沉浸在刚才的折磨的後怕中,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问顾宁:「水好喝吗?想再喝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