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回家也是闲着,我来查点资料,随便整理一下这阵子听讲座的收获,你下班吧,我关门关灯。”
顾明珠刚准备应好,余光看见诊所的玻璃大门外站了个身形消瘦的女人,女人带了个帽檐宽大的草帽,看不清脸。
她微微抬头怯生生地往里面看了眼:“请问竹韵,竹医生在吗?”
顾明珠想说他们已经下班了,明天再来,竹韵拦住她转身:“我是竹韵。”
女人似乎犹豫了下,迈进一步,拿下了草帽。
竹韵看清了女人的脸,正是那天晚上在陵市跨江大桥上企图跳江自杀的女人。
顾明珠嘟了嘴,有点不情愿,这个点来,意味着她不能按时下班,谢山青还等着她呢。
这时,陈故从档案室里出来:“小顾,没事你走吧,这里我看着。”
顾明珠千恩万谢,挎起小包,哼着歌走了。
竹韵感激地对陈故一笑:“辛苦了陈老。”
将女人迎进办公室。
女人坐在沙发的边缘,局促地开口:“我,我叫吴楠。”
竹韵给她倒了杯热可可,甜的东西能帮助稳定人的情绪:“吴女士,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吴楠看起来十分紧张,眼神飘忽,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双手握拳,身体僵硬。
好半天,她才问:“竹医生,你经历过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吗?”
虐杀2
◎竹韵瞬间想到了“网暴”这个词。后来的世界,网络上充斥着各种……◎
竹韵瞬间想到了“网暴”这个词。
后来的世界,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对人、对事的侮辱谩骂、造谣诽谤和不切实际的指责嘲讽。
那些人似乎根本不关心事情的真相,也不在意被网暴人的死活,人云亦云,只管自己一时痛快。
法国作家保·瓦莱里曾说过:“谎言和轻信交配产生了舆论。”
事实上即便没有网络,舆论从来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古有杨震,后有阮玲玉,他们都是不堪舆论的压迫,选择自尽。
竹韵看着面前的吴楠,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谣言从来都不是止于智者,即便用生命去制止,也只能换来一句“若不心虚为什么要死?”
竹韵轻声问:“吴女士,可以和我说说吗?”
吴楠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我,被囚禁了十六年,四个月前被救了出来……”
竹韵一愣,是上午熊少华说的囚禁案,那会在车上她没来得及问,没想到吴楠就是那个被囚禁的被害人。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也只是说了实话,为什么最后我成了罪人……”
吴楠抽泣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