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往下低了低,下巴靠在刚冒出来的短短绒毛上,乾燥的毛发带着太阳晒过暖烘烘的味道。
「你说……什麽?」
姜珩愣住,倏地抬头,下一秒,宽厚的掌心盖住他的脑袋。
他被压着又贴回陆沂川的脖颈,湿润的鼻尖蹭过红绳,闻到了一股浸染着的血腥味,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声音听着没什麽异常。
「咪咪是在担心我吗?」
姜珩歪着头在他掌心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咪呜……」
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你死了我就把你钱都花光。
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盖着他的手掌紧了紧,然後是一声笑。
姜珩顿时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陆沂川不会真的听懂他说什麽了吧?
就在他思索时,手掌从他脑袋上撤离,露出一张被揉乱的小猫脸,眼睛睁得溜圆,就这麽盯着陆沂川,眼底的怀疑藏都藏不住。
陆沂川把手垂在身边,一点点捻着指间摩挲,对上小猫怀疑的目光,轻轻一弯眉,笑了,「这麽看着我干什麽?咪咪的心思可真难猜,究竟是担心还是不担心?」
这是听不懂?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而对方只是安静垂下眼,手指摸上他颈间的软毛,密长的眼睫盖住眼底的神色。
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撩起眼皮,「怎麽了?」
姜珩试探着咪了一声。
陆沂川是大笨蛋。
陆沂川没反应。
「喵。」
陆沂川是猪。
陆沂川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真的听不懂。
姜珩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他就说,怎麽可能会有人听得懂猫在说什麽。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有些怅然。
没挨着他,陆沂川的确没听懂姜珩在说什麽,结合他刚刚鬼鬼祟祟的表情,他不难猜到自然不是什麽好话。
他抬手往脖子那里摸了摸,红绳略显粗糙的纹路从他指腹碾过,再往下,骨头的温度熨得他胸口发烫。
会是……什麽?
……
姜珩还是觉得不放心,伸出爪子很轻地碰了下陆沂川手腕上的伤口。
「嗷呜?」
真的不疼吗?
不用听懂陆沂川也能看出他的意思。
「还有点疼,医生说要多休息……」
那格外亲昵的两个字在陆沂川喉咙滚了滚,最终还是不想吓坏姜珩,咽了回去。
姜珩呆了几秒,条件反射地想跳下去,结果被抱着来到了床边。
「咪?」
我也要睡吗?
此刻的陆沂川就像是完全听不懂小猫咪诉求的无理主人,将猫不由分说地塞到被子里,强势招猫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