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暗暗攥紧了袖中的手,「是吗?难怪我都没看到你。」
「前几日我来看老夫人的时候,她还提起过你呢。」永明脸上带着笑,话锋一转,「对了,你这次不是下了趟江南吗?有什麽有趣的事吗?」
萧翊瞥了她一眼,语气客气疏离,「此行是因为圣上有令,所以还请郡主恕我不能透露。」
永明的笑意僵在脸上,「是吗?」
她盯着萧翊冷淡的面孔,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不断翻涌,只听到她刻薄地道:「那你从青楼带回来的那个女支子,也是圣上有令吗?」
语气中对容妙的厌恶鄙薄更是显露无疑。
下一刻,萧翊的眉心就紧紧地锁了起来。
萧翊黑眸沉沉,定定地看着永明郡主,语气竟是冷淡到近乎冷漠,「这是在下的私事,就不劳郡主费心了。我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萧翊大步迈出门,片刻也不停留。
永明郡主感受到身侧他离开时步伐间带起的风,顿时用力地咬紧了牙关,修剪整齐的指尖狠狠地刺破掌心。
她等了萧翊整整两年——
不止两年。
她满心欢心地在京城等他回来,结果他宁愿要一个青楼出身的女昌女支,都不肯娶她。现下满京城的人都在背地里嘲讽她,他居然还因为那个卑贱的女人这般对她!
她的眼中布满了可怖的红血丝,几乎能够尝到口腔中浓郁的铁锈味。
……
晋王妃将空了的药碗放到宫人手中的托盘上。
「行了,你也别成日围着我转悠了。」太后半躺在床上,靠着床头摆了摆手,「我听说你这几日准备办个什麽宴会。」
晋王妃双手恭敬地交叠放在膝上,她轻声道:「是,儿媳想着母后您凤体好转,办个宴会也为您添添喜气。在宫里操办有些不太好,乾脆就摆在晋王府办了。」
太后不以为然地道:「有什麽不好的。不过你既然想在晋王府办也行,至少比宫里方便些。」
她一个晋王妃越过皇后等人在宫里操持宴会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在晋王府就不同了。
晋王妃脸上笑意加深,「母后说的是。王爷回京後这些天一直为母后担忧烦心,得知了您即将痊愈也是好不容易放心。离京两年,王爷与京中不少好友同僚也许久没见了。儿媳也准备宴请些王爷的同僚及其女眷,也算是再好好熟络熟络。」
太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宣朗离京两年与京中的人也难免疏远了不少,趁机走动一下也好。这段时间你就别往永寿宫跑了,宫里再不济也有贵妃呢,你好好操持宴会吧。」
「是。」晋王妃低头应道。
伺候完太后睡下,晋王妃才从永寿宫出来。
一出门就撞见了安庆大长公主和永明郡主正往永寿宫来。
「安庆姑姑,永明表妹。」晋王妃朝大长公主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