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处,终於让他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萧明诚看到林书雁险些被打到,也是双目不由得瞪大了。
林书雁却只顾得上萧翊,她听到萧翊的闷哼,有些焦急地道:「翊儿,怎麽了?娘这就让人给你喊大夫——」
等到她吩咐完下人赶紧去医馆找大夫,才有工夫抬起头看向萧明诚。
「翊儿才刚回来,你至於这麽大的火气吗?非得把自己儿子打死才甘心是吧!再打下去,你乾脆连我也一块儿打死算了!」
在家中萧明诚的脾气火爆,而林书雁性格温吞柔顺,所以平日俩夫妻甚少起什麽争执。
只除了在子女的问题上——
萧恬是女孩,才十三岁还年幼,对她的管教并没有那麽严格。而萧翊身为长子,又是未来的镇国公,萧明诚对他的教育严厉到近乎严苛。
三岁起就让他开始学文习武,还不到齐腰高的小豆丁就已经在校场顶着烈日,摇摇晃晃地扎着马步。刚从校场下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书房听先生讲课,然後回屋做功课,这样日复一日。
十岁就被萧明诚扔进军营摸爬滚打,这麽多年来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回,身上是旧伤上又添新伤。
林书雁与萧明诚在萧翊身上不知争执过多少次。
面对林书雁愤怒的目光,萧明诚身上的气焰还是收敛了下来。但他还是拉不下面子,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但终究还是停手了。
「母亲,我没事。」萧翊宽慰道。
林书雁心疼地看着萧翊,用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鲜血乾涸在脸上很难擦掉。
「翊儿,你先起来吧。」林书雁忍不住回头瞪了萧明诚一眼,「父子俩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
萧翊抬眼看了眼他爹,见萧明诚梗着脖子不说话,他才顺着林书雁站了起来。
身上的衣衫都被血洇成深色。
林书雁瞧着都觉得疼,她埋怨道:「翊儿才刚从江南替皇上办差回来,你个当爹不心疼他就算了,居然还打他。」
萧明诚提到这茬还是怒不可遏,不由得拔高了音量:「那你倒是问问他都做了什麽!学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絝从江南带了一个女支子回来,而且居然还养着之前皇上赐给他的那处宅子里!周围多少官宦同僚,我看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林书雁闻言一怔,也有些迟疑地看向萧翊。
翊儿向来洁身自好,知矩守礼,怎麽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萧翊默认的姿态也让林书雁不得不相信。
「那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就动鞭子吧,就算翊儿真的带了丶带了……」林书雁顿了顿,不知该怎麽说出那几个字,「那肯定是有缘由的,翊儿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不是无缘无故做这种事的人。」
萧明诚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
……
林书雁亲手给萧翊上了药,她抬起眼看了眼萧翊。
「你也是,明知道你爹那个暴脾气非得和他对着来。」林书雁低声道,「你当真带了那种女子回来?」
萧翊黑眸沉了沉,显然对她言语中流露出对容妙的轻视有些微不舒服。
他将林书雁准备帮他缠上的绷带接了过来,自己利落地动手。
「嗯。」
「那怎麽养在外面,不带回来?」林书雁问道。
萧翊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府里人多眼杂,怕带她回来不好。」
林书雁瞥了他一眼,一针见血道:「我看你就是怕你爹那个急脾气会对人家姑娘怎麽样,不过就算你爹再生气,虽然看不过眼,也不至於和一个女子过不去。」
父亲当然不会对容妙怎麽样,但是祖母可不会轻易放过。
萧翊身为小辈,这种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於是他只能沉默着。
林书雁轻叹了一口气。
尽管自己是萧翊的亲娘,但是母子之间相处的时间却很少。大多时候萧翊要麽在军营,要麽就在宫里,偶尔回府还得被他爹提到书房那儿。
萧翊被萧明诚打磨得一副冷峻寡言的性子,有的时候就连她都猜不透自己儿子的想法。
她将药膏的瓷瓶放到一旁,轻声说道:「你如果实在喜欢,就将人带回来吧,养在外头确实有些不妥。」
萧翊已经快二十了,仍旧没有打算娶妻。她作为母亲确实也有些着急,现在添个妾室倒反而让她放心了。
「不过你这趟回来,娶妻之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你爹和老夫人这段时间也在准备帮你张罗相看,永明郡主时常来府上探望老夫人,老太太也很喜欢永明郡主,你看——」
萧翊皱了皱眉,「我暂时还没有打算娶妻。」
「你都快二十了,哪个京中的公子儿郎在你这个年纪还没娶妻。你瞧瞧府里你的堂弟小你一岁,如今都有两个孩子了。」林书雁着急地道,「而且永明郡主也对你一片痴心,人家从几年前就开始等你,如今都等到十八了。」
她当然知道之前萧翊迟迟拖着不肯娶妻是有缘由的。
先帝病危缠绵病榻,由当时还是太子的傅宣恒监国。朝堂上一片波谲云诡,以王家为首的晋王派频频出招。即便傅宣恒登基後,晋王也不肯罢休。最终还是傅宣恒棋胜一招,再加上同意让王家嫡女王欣畅入宫,且册封为贵妃,王家和太后才稍微安分了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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