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当真不是什麽布商。
她抬起手,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涂着膏药的手腕。
……
「主子,那会儿只在他身上搜出几十两碎银,看来陈运杰当真没什麽钱。」李卫说道。
萧翊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他一幅画就敢要价五千两,呵,也不怕撑死。」
便是布料紧凑,也没有这麽涨价的。
那副所谓的江南烟雨图他也去看过了,画工拙劣,若不是为了买布,恐怕卖三两银子都无人问津。
「平昌侯府那边有消息了,昨天白日里城外驶进来几辆马车进了平昌侯府,夜间又驶了出去,说是平昌侯城外庄子定期都会送的粮食和牲畜。」
「只是前几日有雨,泥土湿润。派人去看过,那车辙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深些,分明是运了些东西出去。」
萧翊沉声问道:「昨日是什麽时候。」
「十五。」
他若有所思道:「那庄子在什麽地方?」
「城南往外二十里。」
他的手指搭在放在桌上的五千两银票上轻点了点,「明日去聚贤斋买画,晚上再去探一探那庄子。」
「是。」
……
「清梦关了一天了?」
容妙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这会儿才刚卯时,天还没全亮。
碧水替她梳着头发,「是。」
「那日姑娘喝醉了,刚好有人瞧见你手腕上的淤青就告诉妈妈了。」碧水咬了咬唇,「妈妈叫我过去问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容妙叹了口气,「算了,你若是隐瞒,妈妈只怕会把气撒到你身上。」
锺雁芙得知此事之後,将清梦关了一天,甚至不许人送饭送水。
清梦虽不如容妙受宠,但终归也是馆里的红牌,什麽时候受过这委屈。
「你看看一会儿能不能偷偷让人送点饭菜进去。」容妙缓缓道。
碧水点头,「好。」
「走吧,该去张乐师府上了。」
尽管手腕受了伤,容妙却仍是坚持去练琴。
她清楚得很,她这淤青就是看起来可怖,其实压根没什麽大碍。只是她皮肤娇嫩,所以显得格外严重。
容妙看着马车旁的何方。
「何大哥,今日怎麽是你帮我赶车?」容妙问道。
何方笑道:「我如今身体已经痊愈了,就想着来替姑娘赶车了。」
容妙点了点头,「多谢何大哥了。」
「刚好碧水打包了些糕点,何大哥这麽早恐怕还没用过早饭吧,先垫垫肚子。」
何方连连摆手,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碧水将糕点塞到他怀中,硬邦邦地道:「姑娘本就是想着打包了送给车夫的,何龟公不必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