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的时针一圈圈转动,转眼间就到了深夜。
一座临时搭建的法坛居于别墅大厅中央,法坛以厚重的乌木为桌,桌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与神秘的咒印。
四周悬挂着明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绘着奇异的图案。
神婆换上一袭玄色长袍,袍上绣着暗红色的阴阳八卦与星斗图案,行动间衣袂飘飘。
她的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与深陷的眼窝和血红的嘴唇形成强烈的反差,显得格外诡异。
一头银发梳成发髻,插着一根刻有符文的骨质发簪。
仪式伊始,神婆点燃了一圈粗大的香烛,火焰跳动,光影摇曳在墙壁上。
她双手捧起一只古朴的青铜香炉,炉中盛着特制的香料,随着她轻轻晃动,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而又让人昏沉的气味。
神婆站在大厅中央,眼神中透着一股阴鸷。
她命人将席镜抬至法坛之前,从袍袖中缓缓抽出一支毛笔,围着席镜开始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她停了,弯下腰用那毛笔蘸取了一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红色液体,在席镜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作画。
一笔落下,黑色的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如蜿蜒的邪蟒在肌肤上扭动。
神婆的眼神愈发狂热,一边画一边低语。
随着符文逐渐成型,席镜颇为配合地微微颤抖。
神婆见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在席镜的手臂、脖颈乃至脸颊上都画上了诡异的符文。
画完符后,神婆直起身来,将画笔一扔,坐在法坛前唱些听不懂的词,又哭又笑,状似疯魔。
席镜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良久,神婆不再吟唱,将手放在席镜头上,大喝一声。
席镜恢复平静,不再颤抖。
“可以了。”
她收回手背在手后,对围观的众人说。
邬嘉树走上前,半跪在床上,其他人也跟着上前。
席镜缓缓睁开眼,眼中的迷茫褪去,瞬间被重逢的喜悦填满。
她一下就看到了邬嘉树,毫不犹豫地喊道:“嘉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激动,苍白的脸上洋溢着肉眼可见的开心。
瞧着倒像是赵晓燕才会有的表现,然而邬嘉树生性多疑,明里暗里多番试探,才终于相信。
他站起身对神婆道:“大师,钱已经打到您卡上了。”
神婆点点头,开着自已的车回家,心里隐隐不安,血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道:“这姑娘,醒得似乎过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