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逾咂咂嘴,心道:“玩得挺花。”
“这……这,这谢少能同意吗?”林音踌躇片刻,她没在圈子里见过沈辞这样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劝一句:“你比我了解谢少,你这次不去,下次也要去,谢少下次灌酒,会灌的更狠的。”
甚至是不是只灌酒,都不好说了。
沈辞摇头,只道:“我心中有数。”
并非他不知道后果,只是自从签订契约,他全部的时间都捏在谢逾手里,像个任人操控的玩偶,唯有这么一点点少爷指缝赏赐下来的自由,能供他苟延残喘而已。
此时,场上爆一阵欢呼,最后几辆车冲线,中心大屏闪烁几下,前三的名字被标红加粗,主持人举起话筒,祝贺比赛的冠亚季军。
大屏旁还有一张小屏,是其他选手的成绩,谢逾一看,他这个中途弃赛带美人遛弯的荣获倒数第一,何致远在他上面点,倒数第七。
谢逾倒是没什么,敷衍地鼓了鼓掌,远远看见何致远黑着一张脸从赛场上下来,将头盔往地上一丢,喘着气坐在周扬身边,骂道:“妈的,一群不长眼的**,往我前头使劲,把老子都挤到侧道去了”
周扬拍拍何致远,“状态问题,正常。”
“屁咧,我看那裁判也是瞎了眼!”
何致远咽不下这口气,坐在一边骂骂咧咧,周扬宽慰他,“这样,我们晚上找个地方喝酒,吹他个几瓶?”
何致远拂开他:“有什么好吹的”
周扬:“不吹吗?我刚搞到几瓶人头马,五十年的高档货。”
何致远面色不虞,但他爱好不多,最贪杯中物,听见有好久点头:“行,还是老地方,我们再叫上几个玩得来的作陪?”
他抬头问谢逾:“谢少,你怎么说?”
说这话的时候,何致远虽然叫着谢逾,眼神却是往沈辞那里去的,将人从上看到下,视线颇为露骨,倒像是要将他从蔽体的衣衫里扒出来似的。
照他们桌上的规矩,兄弟带来的“男女朋友”不好做到最后,上个手还是可以的。
沈辞面无表情,倒是林音瑟缩一下,没敢说话。
“行啊。”谢逾本来坐在最前方呆,正神游万里呢,冷不丁被点名,便随手拔了两根水泥缝隙的草,道,“走呗。”
狐朋狗友提出邀请,他不答应,人设就崩了。
何致远道:“行,那我们回城里去。”
他们三人站起来,何致远周扬率先下去,谢逾则落后一步,慢悠悠地跟着晃,想着等沈辞上来一起,结果半天没见着人,一回头,却见沈辞还笔直在原地,白衬衣裹着修长的身体,清瘦又挺拔。
谢逾挑眉:“沈助教?”
沈辞看他:“我晚上不去。”
谢逾:“嗯?”
沈辞手指拢在袖中收成拳,他平视谢逾,生硬的重复:“我晚上有会,酒会我不去。”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向他看来。
林音吓了一跳:“你疯了吗?你不能这么说啊!”
她从未见过沈辞这样的不要命的,当即小声劝告:“你在谢少的朋友面前这样落他的面子,是讨不到好的,不想晚上被打的话,立刻去道歉!”
沈辞不说话。
他要是会道歉,也不至于小说后期被折磨得严重抑郁,却连句软话也不肯求原主了。
谢逾倒没什么反应,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向下,道:“下来吧,这事儿我们车上再说。”
他慢慢悠悠荡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外,林音有些同情的看向沈辞,摇头叹气后上了何致远的车,周扬扣上头盔,也扫了沈辞一眼,似乎在说“自求多福”。
沈辞握住把手,玻璃车窗倒影中,他脸色白,嘴唇也泛白,形容当真颇为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