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二皇兄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秦寒之赶紧将他的药取来给他服下,但这药好像没了效果。
许久後,二皇兄终於止住咳嗽,他眼眶有些泛红,呆呆地看着前方说:「那晚我看到一个人影慌慌张张从莲池的方向逃走,我就知道是皇后下的手,後来多方查证,那日後皇后果然让人将一名太监打发出宫了,只是那个太监出宫後便被人杀害扔在乱葬岗。」
二皇子冷笑一声:「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麽。」
秦寒之愣愣地看着他二皇兄,四皇兄是皇后派人杀死的,不是醉酒落水身亡!
二皇子又咳了一阵,他费力地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支小木匣交给秦寒之:「我不成了,这东西交给七弟,日後七弟若有能力便为四弟报个仇吧,」他顿了顿,又说,「若是情况凶险,说不定此物能救你一命。」匣子里装的是皇后派人谋害四皇子的证据。
秦寒之自小聪慧,立刻便听出二皇子话里的意思,他鼻腔一酸,连连摇头道:「二皇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二皇子勉强勾了勾唇角,只露出个惨笑:「娘怀我时被她的派人投过毒,根子坏了,没救了。」
泪水夺眶而出,秦寒之定定地看着二皇子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艰难地抬手替这个么弟擦了擦眼泪:「过几年都是要进国子监的人了,可不兴哭鼻子。」
秦寒之抬袖擦乾泪水:「没哭。」
「没哭就好,」二皇子咳嗽两声笑了笑,他最後再看了一眼慢慢长大的么弟,叮嘱道,「在你强大起来之前要学会保护自己,回去吧,我睡会儿。」
秦寒之闷闷地嗯了一声。
当天晚上,宫里传来噩耗,二皇子病故。
……
南淮笙吻了吻秦寒之有些湿润的眼睛,等人醒来後便打趣道:「寒之哥哥也有哭鼻子的时候,真该让政儿也看看,好叫他知道谁才该是他大爹爹。」
秦寒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南淮笙腰间的软肉,今日是不能饶过他了。
第120章番外
一众朝臣发现陛下最近上朝积极了许多,已经接连半月没有让太子代为临朝,简直是可喜可贺。
只是陛下似乎越发深不可测起来,众臣在朝堂上只是被陛下轻轻扫过一眼都觉得两股战战几欲伏地不起,当真是可怕至极。
这日下值後,一众朝臣在路上三三两两小声交头接耳。
「今日当真凶险,差点就触怒陛下龙颜。」一个胖老头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
「大人何出此言,我看陛下面色平和,与往日无异啊?」接话这人瞧着年轻许多,一看便知是上回新入朝那批晚辈。
胖老头一副孺子不可教地表情盯着那名年轻晚辈,压低声音道:「那能叫平和?」
多的胖老头也不敢说,妄议天子唯恐落罪。
这时,旁边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又不失风流的声音:「哈哈哈,我看怕是这几日帝君不爱搭理陛下,陛下就拿我等开涮。」
嚯——这人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当众嚼陛下和帝君的舌根!
众人扭头一看心中立刻了然,当即道:「原来是柳大人。」
……
御书房,秦寒之批完奏摺後忽然朝护卫在侧的王成问道:「帝君可从书房出来了?」
王成连忙回答道:「回陛下,还没呢。」顿了顿他又挠头补充道,「帝君约摸一个时辰前跟苏驰问过陛下在何处。」
秦寒之眸光一动,看来这人今日总算准备出书房了。
想起这十来日独守空房的寂寞,秦寒之有些悔不当初,若不是那晚他没忍住多要了几次,这人也不会一连躲他数日。
要知道上次南淮笙把自己关进书房半月不出,还是当初在咸阳时,他领兵击退西戎後南淮笙为了画连环画为他扬名。这之後南淮笙也时长画一些连环画在四方书坊刊印售卖,但从来没再住过书房。
秦寒之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帝君嫌他要太多怎麽办,只能忍着。
书房里,南淮笙在纸上落下最後一笔,等墨迹终於干透,他这才将所有画稿细细过了一遍。
直到看完最後一幅图,南淮笙小脸通黄。
「咳。」他乾咳一声,视线飘忽地从活色生香的图稿上移开。
等安抚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南淮笙摺子装的图稿全部合上在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确认万无一失後,他这才打开了书房门。
数日未见太阳,南淮笙只觉书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眼前的光亮,半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蓝天白云。
「陛下可回寝殿了?」南淮笙忽然出声朝守在门外的苏驰问道。
苏驰立刻回答:「陛下尚未回寝殿。」
「嗯。」
南淮笙故作沉吟,脸上一副有些可惜的表情,实则心中窃喜,扭头就朝寝殿走去。
他探头朝殿内一看,殿中空荡荡的,秦寒之果然还没回来,於是南淮笙一溜烟跑去床榻处,拉开床头上的暗格就将怀里那本小册子放了进去。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暗格是他平时放点乾果小零食用的,秦寒之一定想不到他会把东西放这里。
南淮笙这麽想着,又把小册子往里推了推,好让小册子贴着内壁,免得他下次拿小零食时被秦寒之一眼看见。
「淮笙,你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