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去往车站时,已经临近四点。
去往省里的末班车早已经出。
售票员睨了流浪一眼,道:“明天上午再来吧,你的狗不能上车。”
罗夏扫了一眼车站里,一个妇人抱着一只宠物狗施施然坐在车上。
最终什么都没说。
溪县很小,车站外就是主干道。
以前周末的时候,会路过这里。
周围都是小商贩,有个卖水果的夫妻摊,是从前她和哥哥最常光顾的地方。
夫妻俩爱说爱笑,生意也做得实诚,从不缺斤少两,所以生意也比旁的摊好许多。
即将离开,对曾经熟悉的人,就格外亲切。
可是今天,那对夫妻看着很憔悴,眼下都是青黑。
“阿姨,称几斤苹果。”
“好。”
阿姨动作机械,不再像从前一样,会把有疤痕的水果放一旁,笑眯眯的告诉别人,这个回头特价卖。
把水果递给她的时候,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打趣,神色麻木。
罗夏付了钱,准备离开。
阿姨后知后觉一般说:“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罗夏脚步一顿,点头道:“去省里读书了。”
换做从前,阿姨一定会有说不完的话,可是今天她很沉默。
罗夏忍不住回头打量她。
阿姨两眼乌青,一副很久没睡好的模样,神色疲惫,心事重重。
一辆车“吱噶”一声急刹车,停在她的脚边。
买水果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一辆车上两男一女的交流,他们要去省里,罗夏用精神引导打算搭顺风车。
刚拉开车门,车里一股奇异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跟警局那味道一模一样。
罗夏蹙眉,心里嫌恶。
驾驶座上的男人探出头,热络的招呼:“愣着干啥,快上车啊。”
这是精神引导给他的暗示,暗示他们认识。
后座的一个男人打开车门,也一脸热情:“走啊。”
他听驾驶座的男人说接一个朋友一起,看着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就起了色心。
看到他一副酒色掏空了身体,腆着脸笑得猥琐的模样,罗夏眼里都是冷然。
流浪“汪汪”两声率先上了车,在后排打着转,嘴里哼哼。
眼看流浪上了车,转着圈挤得那人直往里缩。流浪还用屁股对着他的脸一顿摩擦,罗夏莞尔。
上了车,“碰”一下关上了门。
三人毫不在意,在罗夏上车的时候,驾驶座的男人就把音乐声音调大,车里放着劲爆的dJ,他们的身体都在跟着律动,这声音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坐进车里,味道更为浓郁。
罗夏脸沉如冰,“声音关小点。”
驾驶座上的男人半晌才支起耳朵,问:“你说什么?”
吵闹的dJ让他激情四射,车也随着驶出主干道开始飙升。他听到女孩说了什么,可是脑子反应慢半拍,加上音乐声音又大,他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