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嬴稷说话就继续道,「我替他们谢谢曾大父,本来我还担心阿父的钱不够,有曾大父我就放心了。」
嬴稷看着一直抢话替自己做决定的小豆芽,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方许诺,「行,等你吃完寡人就去见见这群游侠,到时候寡人一定好好赏他们。」
嬴政立马站起来行礼,「那政儿就先替他们谢过曾大父了。」
嬴稷又接着问,「赵军难道如此无能?没有追上你们?」
「追上了呀,他们一直就追到了函谷关,」嬴政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嬴稷,有点不解地问,「将军摎难道没有向曾大父汇报吗?」
好似抓到了赵摎的失责一样,嬴政神情猛地激动了起来,兴奋地说:「奖罚相抵,那这次就不给他赏赐了。」
看到嬴政突然这麽激动,嬴稷就好奇了,问,「怎麽?将军摎让政儿很不满意吗?」
说着目光扫过嬴政腰间挂的小剑,眼里满是长辈看向晚辈的温和与慈爱。
嬴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表现机会,也跟着演,不满地撅嘴道,「他总是在政儿面前夸你,还非要政儿也跟着夸,政儿的脑子里现在都是曾大父的功绩,感觉沉甸甸的。」
说完还苦恼地叹了口气,捂着脑袋说,「感觉我现在的脑袋好重啊,走路都轻飘飘的。」
嬴稷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听完嬴政的抱怨後,笑着说,「那还是曾大父的不是了,让我们政儿这麽难受。」
嬴子楚听到这话背後直冒冷汗,赶紧上前跪在地上,「政儿还小,口无遮拦,求君上恕罪。」
嬴小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子楚,大着胆子爬进了嬴稷的怀里,抬头问,「曾大父,我不是在告将军摎的状吗?再说了,我可没说是曾大父的不是,将来的我一定也要像曾大父这样让别国闻声破胆。」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崽,纵使心思老辣如嬴稷都愣了一下,他这一生抱过的人都是少数,更别说小孩了。
不过,这小孩还是有点轻,仿佛轻轻伸手就能把这个脆弱的生命了结。
嬴稷也顺着嬴政的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子楚,不满道,「子楚,寡人岂是会跟一介孩童计较的人,起来吧。」
不是吗?嬴子楚爬跪回原来的座位,背後的汗水将衣服牢牢粘上身上,又冷又不舒服。
内心恨不得将嬴政的嘴捂住,自己这个儿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坐在怀里的嬴政比嬴稷更加不满,「政儿虽然是孩童,但是政儿懂的很多,政儿很聪明的。」
嬴子楚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又不敢晕,生怕自己一闭眼儿子命就没了。
嬴稷笑着哄他,「是,政儿很懂事,很聪明。」
嬴政这才满意,礼尚往来地夸奖,「曾大父也很勇猛,很聪慧,赵摎虽然话多,不过政儿还是很喜欢听的。」
嬴稷许久没有这麽笑过了,一个小小的孩童,居然敢在他的怀里评价国家功臣,那股理所当然的劲让他喜欢极了。
送膳的侍从进来看大刚返咸阳的小公子就坐在王上怀里,吓得手里的餐盘都差点没端稳,垂眸定神跪着将膳食送到亲王面前的餐桌上,垂头退下。
嬴政看着桌上的汤食,仰头说,「曾大父,我们用饭吧。」
说着还悄悄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
用过餐食的嬴稷在这一刻好似也有点饿了,点头招手,「柱,你和子楚也过来吃点。」
嬴政听到这话立马从嬴稷怀里钻出来,站在桌前伸出小手拿碗用勺盛饭,第一碗递给嬴稷,第二碗踮起脚放在对面的大父面前,第三碗递给阿父,最後一碗才留给自己。
然後眼巴巴地看着嬴稷,见他吃下第一口,立马用勺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些日子虽然不缺吃的,但是路上吃的都是提前做好的,又干又硬,卡到嗓子就喝口凉水,要不是嬴政早已吃惯了苦头,怕不是路上就得生病。
[俞凇]也想过替嬴小政改善伙食,但是大军疾驰,怎麽能够因为一个人就停下脚步。
再加上嬴政坚持和众人一样,全速赶往咸阳时众军都没用膳食,嬴政自然也一口没吃。
吨吨吨吃完一碗之後,看着嬴稷还没吃完,点脚拍着嬴稷的後背哄他,「曾大父乖,赶紧吃,饭就是热的才好吃。」
嬴稷被惊得一口饭卡在脖子上,扶着桌子咳嗽个不停。
嬴政着急帮他拍後背,「不急不急,曾大父慢慢吃,政儿不催你了。」
嬴稷怎麽会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为了报复,嬴稷明明不饿也一口口慢慢吃着,嬴政看看他再看看盆里的汤食,再看看吃得比曾大父还慢的大父嬴柱和阿父嬴子楚。
颇为忧愁地叹了口气,小大人一般说:「看来以後政儿还得操心你们的饭食。」
嬴柱没忍住笑了出来,偷偷看了一眼好心情的阿父,摸手摸了一下嬴政的小手,说:「我们都吃过饭了,不饿,政儿饿就继续吃,不用管我们。」
嬴政看了一眼大父,又看了一眼曾大父,见他没有反驳才继续给自己盛饭,为了表达感谢,还一本正经的对嬴柱说,「大父,等政儿吃饱再给你摸手。」
啊,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但是再看看一旁看戏的秦王,嬴柱硬着头皮笑着应下,「好,那大父等政儿吃饱。」
第22章等用过饭後,嬴政擦了擦嘴,挺着小肚子遗憾地看了眼剩下不少的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