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弱弱出声:「可是已经够多了……」
这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一群人的怒目而视:「你懂个屁,我们给的添妆如何能和本就有的那些相比?这都是我们的心意。」
「大哥说的对!」
想给陈岁桉添妆的人越发多了。
有一人搬出一个大箱子,有人花钱雇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挑夫,有人去成衣店买了个红绸缠花,系在了箱子上。
於是长长的聘礼队伍後头,又多了一个嫁妆箱子。
这箱子明显和前面的大部队有很大的区别,挑夫穿着的也是普通的麻布衣裳。
可是那些围着队伍的百姓逐渐往後靠拢了。
不断有人往最後头的那个箱子里放着什麽,有放芙蓉糕的,有放佛像的,有放玉佩的,有直接放银子的。
百姓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混乱中透露着隐约的整齐有序。
有人在一旁喊着:「慢一点,慢一点,大家都能送到,都能送到。」
这一个箱子尚且不够,後面百姓们自发又多加了几个箱子。
这几个箱子跟着最初的那堆,被一齐送到了楚府。
聘礼自楚府出,又去了楚府。
百姓们跟到楚府门口,打听着陈岁桉成婚的日期。
陈岁桉站在院子里,直把猫都要撸秃。
猫越来越懒,躺在那里丝毫不担心有人会突然踹它一脚。
但陈岁桉的撸猫手法实在惨绝人寰。
它喵地一声,晃着肥肉成堆的肚子,跑走了。
陈岁桉逮捕住猫,就去逮狗。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总该干点什麽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陈岁桉像是得了什麽焦躁症,坐立难安。
楚霁川要跟她说什麽?
她应该怎麽回答呢?
第一次啊,没有经验啊,谁能够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她看了看自己养了一个院子的宠物,只觉得各个都是不顶用的。
平日里吃她那麽多粮食,此时连个主意都不能帮她拿。
聘礼绕城一周,自大门口一直送到了陈岁桉的西院。
楚霁川终於出现了。
陈岁桉听到脚步,心脏快从嗓子眼飞出来,她攥着自己的衣角转身。
楚霁川手捧她的嫁衣凤冠,就站在她的身後。
第一箱聘礼进了西院儿,唱礼官拿着厚厚的单子,开始读聘礼内容。
一箱接着一箱的聘礼往西院儿抬,每抬一箱,就在陈岁桉的眼前打开一箱。
唱礼官的声音洪亮好听。
陈岁桉看着面带笑容的楚霁川,只觉得阳光都更明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