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禹伸出手:“拉我一把,腿软站不起来了。”
胡源哽咽道:“我也站不起来……”
“……行吧。”崔禹撑着钢管勉强起身,顺带拉了一把胡源。
工地正处于施工期,到处都是捆扎在一起的钢筋和浇筑到一半的水泥。
手电筒交给开路的崔禹,胡源缩在他身后哭丧着脸问:“现在什么情况?安全区怎么会有丧尸?难道丧尸从外面打进来了?”
“不可能。”崔禹探出头小心翼翼观察着两栋楼开外,站在大路上仰头望天的丧尸,“如果安全区沦陷,丧尸数量不会只有这些。”
他掂了掂手里的钢管:“最多是感染者混了进来。”
胡源急忙拉住他,用气声问:“你要干嘛!?”
“当然是打丧尸。”崔禹挣开他,“工地里地形复杂,视野狭窄,如果从里面绕路逃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一只丧尸来,我们只能从那条大路离开。跟不跟?不跟我走了。”
崔禹把手电筒塞进胡源怀里:“还给你,我走了。。”
“可是、可是……”胡源嗫嚅半天,说不出半点实质的东西。
崔禹已经猫腰冲了出去。
胡源踌躇片刻,心一横捡起一旁散落的木板跟上去。
借着闪电带来的短暂光线,能看到不少变成丧尸的幸存者在楼宇间游荡。
胡源心都快吓裂了。
他压抑着泣声,紧跟崔禹的步伐,仓皇间只觉得手臂一紧,接着整个人被大力拽开,脸蹭上粗糙的地面,一阵火辣辣的疼。
崔禹把丧尸踹到墙上,手下用力,边缘锋利的钢管直直没入丧尸只剩半边的脖子。
一声闷响,丧尸头颅落入水坑。
胡源汗毛直竖,手脚并用向后爬。
崔禹心如擂鼓,肾上腺素飙升让他耳膜不断鼓动。他问胡源:“还能走吗?”
胡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抓着崔禹的裤腿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点头。
崔禹把他拽起来:“那就走。”
两人安静快速地绕到距离丧尸最近的一棵树后。
天边又撕开一道蛛网似的闪电,照亮半边夜空。
那只丧尸站在主干道上,佝偻着背望天,半张脸皮被撕下,嘴角豁开一个大口,黑红色血液混着粘稠脓黄的唾液滴答落下。
胡源颤声问:“怎、怎么办?”
崔禹恶狠狠回答:“不知道!干就完事儿了!”
胡源:“什、什么!;”
崔禹已经冲刺出去。
胡源吓得肝胆俱裂。
崔禹速度极快,钢管带出“呼呼”的破风声响挥出去——
“咔嚓——”
黑夜中只听得一声骨骼脆响,丧尸腰部突然向后直直弯曲九十度,避开了崔禹挥来的钢管!
崔禹惊愕不已,力气打空,脚下不稳,重重摔了出去。
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密密麻麻的骨骼声听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