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宗耀摇摇头,不欲多说。
「我怎麽觉着你们有事瞒着我,」两人从周祁那情郎进门开始就不对劲,分明拘谨得很:「你们仨是不是私下认识?感情初叙有相好这事儿,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彭齐舟当即就不干了:「好你个周祁,你我自幼的交情,还在一个浴桶里待过,你有相好的竟不告诉我!」
褚君陵:「?」「!!!」
…………
眼见局势控制不住,再待下去看褚君陵那架势,怕是要将彭齐舟一刀劈了。
偏偏彭某人不觉得,还喋喋怨怪周祁不实诚,没把他当自己人,周祁无法,只能冒死硬拉着褚君陵走了,走时乃甚用了些轻功。
彭齐舟只当他心虚了没脸,要追着出去,冷不防被逢宗耀叫住:「你可知那人是谁?」
「我哪儿知道!」说着更是气愤,一个两个都瞒着他,分明是同他见外:「你知道你倒是说说!」
再大大不过天去,还能是天王老子不成。
恐隔墙有耳,逢宗耀并未直言,只拿手指沾了酒,在桌上留了个「尹」字,见彭齐舟还跟个二愣子似的,食指往唇上点了点,又指向天。
「尹口天?」
不懂这意思,皱着眉思索了会,面上震惊,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从尹从口,治事发令。
「你说他……他是……」
见逢宗耀颔首,登时满头冷汗,君也者,掌令者也,那死皮赖脸要同周祁相好之人,竟是大褚天子。
彭齐舟觉着这世道有些玄幻…………
「完了!」仔细回想方才有无失敬的地方,而後咽了口口水,戚戚然道:「这下完了,皇上会不会诛我九族?」
第10章个个都惦记朕的将军
任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天子身上,谁他娘的能告诉他,为什麽将周氏视为眼中钉的皇上,竟然会对他那发小有意思,还舔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逢宗耀没心思理他,一面担心吴滢滢,凭她待周祁的心思,皇上既然对周祁有意,此事若不好生处理,免不得要波及到吴家。
一面更忧心周祁,方才周祁多有不敬之处,褚君陵却不怪罪,反是处处顺着他意,瞧着也是心甘情愿,可皇室和周家的恩怨…………
他一时也拿不清楚,皇上对周祁是真心喜欢,还是只觉得有趣,准备耐着性子宠耍阵时日。。
「朕竟不知,你与彭家二公子还有这麽段旧情?」
「皇上误会了。」周祁心惊,他感觉得出,褚君陵此番是真动了怒,将他手腕拽得生疼,甚至起了些淤红。
「幼时之事,我同他打闹,不甚跌进了湖里,他原是要拉我上岸,奈何年岁尚小没什麽力气,反让我一并拖了下去。」
还是府上下人发现,才将二人救上去的,周夫人怕两个娃娃染了风寒,便一手一个丢进桶里泡了阵热水。
「那时我和他不过是孩提,也并不懂情爱之事。」
「不懂?」褚君陵冷哼:「朕记得你初见朕时也才几岁,倒是将朕看进眼了嚒?」
周祁一哽,竟找不到话反驳,实在被褚君陵握得疼了,想挣松些,不防被他拦腰搂了过去:「原是打算等你自个儿想通,处理好徐氏一事再同你谈这私己事,可如今……」
「个个都惦记着朕的将军,封后之事,看来朕得尽早打算了。」
「皇上!」
不习惯同褚君陵这般亲近,下意识地挣扎,惹得褚君陵更怒从中来,越是不肯放开:「再挣,朕便提前在此将婚夜过了。」
此话一出,周祁动是没再动,身体更僵硬了些:「皇上要强迫臣?」
「问你自己。」褚君陵笑笑,手指摩挲着周祁眉眼,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偏执,显然被周祁的抵触彻底激怒:「周祁,莫逼朕。」
见褚君陵眼有些发红,冷静下来,也不敢再冲动,晓得这人说得出就真做得出来,一句话斟酌了又斟酌,心头却发寒,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就是这般喜欢的:「臣知错,往後定不同人亲近,请皇上恕罪。」
谨慎告了罪,天子却不依:「不行!」褚君陵蹙眉:「朕得罚你。」
周祁头寒至脚,眼下还有奴才在,以为褚君陵真要於人前做那事,不禁心死,正要使功力挣脱,就听他道:「朕要罚你,成亲那日同朕一道沐浴回来。」
周祁:「…………」
「那侍郎之女唤你阿叙,我便让你喊上整晚的『阿陵』,表字也得喊,旁人同你说过做过,哪怕仅是眼睛看到的,朕也要一并讨回来。」
「…………」
没拿褚君陵的话当真,喜欢是一回事,他的性别,褚君陵的身份,两人注定一世君臣,再有的,除非褚君陵将他养做娈宠,万不能再多了。
至於後位,他一介男儿身,哪敢占着那个位置,若是为宠,他虽心悦褚君陵,却也没到自甘下贱的地步,这禁脔的骂名,他是断不愿背的。
何况眼前这人能容周家多久还不晓得,往後的事哪说得准呢。
好在情绪是安抚下来了,褚君陵冷静後就发现自己伤了周祁,顿时又心疼又自责,弄得周祁实感不适,要不是亲眼看着,恐怕要以为褚君陵换了个魂。。
「怎麽样,小姐可用饭了?」
一见小鸾出来,吴夫人就赶紧问到。小鸾却摇摇头,眼睛红红地,心疼很了自家小姐:「小姐从昨日回来就不曾用过,起初仅是不肯用饭食,现今更是谁也不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