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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京城来信加急!」
「进来。」
不过离京三日,就来了加急,周祁心头一跳,生怕君王趁机发作周氏,打开信看完,脸色就有些奇怪了。
「将军?」
「无事,休息半日,找两个擅藏身地去探探,今晚攻城。」
等将士退下,又将信瞧了瞧,眼角跳了跳,上头豁然是天子字迹,至於内容…………
『吾爱亲启:卿离京多日,朕甚念之,望战大捷,盼将军大胜归来,朕当琼觞厚宴,扫榻以待。
「褚君陵……」
周祁闭闭眼,如今越发摸不透君王意思,究竟想做些什麽?原该恨极了他,登基後却性情大改,先前说待他喜欢,如今又让人送来书信…………
还有此战,褚君陵登基不过数月,最是该稳定人心之时,这场战事不难磨,甚至算得上容易,不过是些不安分的凶徒,跳梁小丑罢了。
武将不止他周氏,还有张綦和华家,褚君陵记恨着周家,张华二人却是他亲手提拔的心腹,加之刚得封的武科状元,大可利用此战将领的位置收拢人心,最该丰满羽翼的时候,褚君陵却把这好事给了他。
当真恍然醒悟,还是为别的,周祁猜不透,只觉得惶恐极了。
「皇上当真喜欢臣,就别这般折磨我了。」
喃喃一句,还是将那书信撕毁个乾净。
战事果然顺利,不过当晚就攻进了城中,周祁没将些小兵小将放在眼里,杀出条血路,而後一举拿下了头子。
本就是穷弓之末,领头的几个也不擅谋划,大都是信耍拳头的蛮人,空想着自立山头,屡屡引了动荡,就是为让朝廷主动弃了这偏地,梁帝在位就不看重这穷山穷水的地方,索性任由其乱,间接将此地撇出了国都。
不料新帝登基改了规矩,这些个暴徒尽不愿干了,只当这新帝也如那梁帝一般好作弄,纷纷起了野,才有的周祁平乱一事。
群龙无首,军中立刻乱了套,降地降跑地跑,再有硬气地也成了朝廷刀下魂,不过当晚,褚军大获全胜,几个头领被押送回京,褚君陵只看了一眼:「剁碎些,丢到闹市喂狗。」
战後人心惶惶,周祁因着安抚民心,回京略晚了几天,又待到朝廷派认的官员上任才回,等到京城已是半月後了。
君王面沉如水,做奴才的大气不敢出,德观身为近身太监,恐惧更甚,一听周祁归京的消息传来,也顾不得规矩,闻褚君陵在御书房议政,连跑带喘赶了过去:「皇上!将军回京了,正在进宫的路上。」
「此事下回再议!」
褚君陵脸色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起身就往前殿赶,空留下陈亦和纪太尉面面相觑,倒是宰相看出点什麽,眯眼摸了摸胡须。
褚君陵到时周祁也刚至门外,见他风风火火朝自己过来,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情绪:「臣叩见皇上丶」
「跪个甚?如今没外人在,这些个奴才定然不敢嚼舌根,合故跟朕疏远?」
周祁点点头,因着那点说不出的情绪,倒是没心思管合不合规矩,任由褚君陵引着进了殿。
「臣不辱圣托,我军大胜,动荡已平,百姓感激皇上仁厚,托臣带了些心意。」
「你留着就是。」褚君陵摆摆手,叫退奴才,又让人将殿门关好,拉着周祁坐下:「朕的信可收到了?」
见周祁不应,晓得他性子内敛,也没逼问,转而说了些旁的:「可有受伤?朕听奴才说那头领是你擒的,此番立了头功,可有想要的奖赏?」
「功劳该众将士们的,臣不敢自居。」
「有何不敢,朕宠你还丶」说着觉得不妥,再看周祁脸色果真不好,也晓得这话折辱了人,转而笑笑,问了些边境见闻。
「朕听闻边境多生刁民,可有哪个顶撞你的?」
「百姓大都良善,皇上说的或是少数。」
褚君陵有些不悦,偏偏眼前人恭恭敬敬的,较真了也找不出错,觉出周祁有意疏离,沉默须臾,索性探手要解衣物,直将周祁吓了跳,忙站起身来:「皇上自重。」
『朕前世同你哪般事没做过,这倒是矜持上了。』心下轻哼,顺跟着站起,想把人搂进怀中,但看周祁满身防备,莫名有几分心虚:「你莫多想,战事难免要裹些伤,朕只是担心。」
「臣并无大碍,劳皇上挂心。」
「你定要与朕生疏?」
不满上前一步,就见周祁紧跟着退後了些,心头火大,乾脆不讲理了,硬扯过人拥着,趁其不备解了外衫,还想再往里探,不防周祁使了些功夫,直推得褚君陵狠摔个跟头。
第6章赠御令给小将军
「皇上恕罪!」不料褚君陵这麽禁不起推搡,见他脸色黑得厉害,心头咯噔,顾不得褚君陵阻拦,径直跪下身去。
褚君陵拦不及,又见自个儿一身狼狈,火气更是上来,忍不住要骂周祁不识好歹,却被抢了先:「臣惶恐,皇上这些时日待臣……臣心思愚钝,实在不知皇上用意,到底要臣如何,求皇上直言。」
「若是丶」话语一顿,见褚君陵怔忪,又将身体跪直了些:「若是要周祁侍寝,左右皇上一句话,臣并非娇艳女子,大可不必哄宠着,更不必……」
更不必用如此法子耍弄,要他如何做,不过君王一声令,他为人臣地哪敢不听呢:「只求皇上莫为难周氏,周祁什麽都愿的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