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大手按在许云溪的後背,强制性地将她搂下来,双臂拥着她,声音淡然,「死了就死了吧,你不在身边,我跟死了也没什麽差别。」
许云溪被迫趴在汤乐的胸膛之上,强悍的胸肌抵在她的侧脸,高热透过冲锋衣传出,融入她的身体,她蹙着眉心说:「汤乐,别开玩笑,这里是高原,在这里发烧不是开玩笑的,你不是高原地区长大的人,不适应这边的气候,你需要现在立刻马上去看医生!」
「不看。」汤乐半眯着眼,微微仰头在许云溪的唇角一亲,舌头扫过她的下唇,轻轻擦过她的牙齿。
「汤乐,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许云溪柔下声音,慌张又害怕的情绪挤满了她,他们已经进入无人区了,这里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再这麽下去汤乐会死的。
「你快放开我,车上有布洛芬,你先吃一颗看看,别闹,我是认真的,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小生活在沿海平原,这里不适合你逗留。」许云溪认真说。
汤乐面带微笑,结实的手臂肌肉在两边围着她,温情脉脉地抚着她的长发,「你说你要和我分开,但是又忍不住担心我,滢滢,承认吧,你很爱我,你也不想和我分开。」
许云溪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谈这些,双手支在他的胸肌上用力一撑就站了起来,也不管汤乐会不会跟上,小跑着到车里从医疗箱中找出布洛芬胶囊,又拿了一瓶水。
汤乐跟了过来,从身後抱住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许云溪非常着急地拿出可携式氧气瓶,扭头把面罩套在汤乐的口鼻上,「先吸几口,你的脉搏跳的很快,耗氧量太大,等会再把药吃了。」
汤乐按许云溪的照做,吃了药之後回到副驾驶坐着,手里依旧牵着缰绳,困顿地合眸倚靠在座椅靠背,大量吸氧让他的头疼缓解了很多,至少说话的时候不会再泛起恶心。
旁边的许云溪神情端肃,毫无笑意,一
直捣鼓着导航,汤乐伸长手往她的脸上一捏,然後按住了她的手腕,声线乾净,清晰,稳重。
「滢滢,我说我要跟你结婚是认真的,事实上这件事我谋划了很久,就连跟你求婚的戒指,都是我故意设局诱骗孟依楠而得来。」
许云溪右腕发紧,是汤乐在抓着她,凶悍的力道,不容置喙。
「我跟我妈的关系很古怪,当年她和我爸结婚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生孩子是家族任务,我对於她来说,只是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
「我从小就跟我爸妈不怎麽亲近,我爸情人无数,孩子也很多。我妈就更是了,早早跟我爸分居,之後就没怎麽管过我。她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因为她想让我和孟依楠假戏真做,把你踢开。」
「滢滢。」汤乐叉开许云溪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你不用担心我妈对你有什麽意见,她的意见和想法在我这里通通没用,结婚之後,你也不用担心跟她处不来之类的事,因为除了逢年过节外,我和她基本不交流,也不跟她一起住。」
「你跟我住。我们之前是怎麽样生活,结婚之後也一样怎麽生活。」汤乐眸光蕴含着憧憬,温热的拇指指腹在许云溪的手心里摩挲。
「如果你要想一直待在香港,那我们就住寿臣山,要是你想搬去英国定居,我们就在那边定居,等稳定下来再生一两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无所谓……」
说到这,汤乐想起昨晚抱着他撒娇的几个小女孩,轻轻勾唇,向来沉郁的眼神透出几丝艳羡。
「还是生女孩吧,我喜欢女孩。」他深深地看着许云溪的脸:「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好看,让女儿在幸福健全的家庭中长大,再也不重复我们小时候的悲伤。」
「你说好不好?」
许云溪胸腔微震,热意上涌,那是想哭的冲动。她咽了咽嗓子,酸涩冲破阻碍在她的鼻尖旋转,眼眶泛起不明显的晶莹。
她幼失怙侍,从来没体会过母爱的味道,汤乐的自诉让她情不自禁地幻想出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如果她未来真的有女儿的话,她会拼尽全力给她最好的家庭氛围,不会让她的孩子重复自己曾经的一切。
「滢滢,嫁给我吧。」汤乐从座位起身,松开了缰绳,将怔住的许云溪纳入怀中,趁许云溪毫无防备,他重新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老婆,我爱你。」他说。
许云溪双肩发颤,喉咙哽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依偎在汤乐的怀抱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汤乐按着许云溪的後背让她贴着自己,强硬又郑重地说:「一切交给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许云溪迟迟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情绪波动过大,她也高反了,心跳加快还耳鸣,她双手环住汤乐的胳膊,藉以倚靠着他歇气。
好半响。
汤乐的身姿一动不动,呼吸趋於平缓,许云溪隐隐觉得不对劲,刚松开手,汤乐就扑一下倒在了座位上,乌黑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高挺鼻梁渗出猩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毛衣领子上。
「汤乐,汤乐!」许云溪嘶哑地喊着,大惊失色,严重的高原反应会导致死亡,没人比许云溪更害怕了,她颤抖着下车,跑着去拿来两罐新的氧气瓶,用纸巾把鼻血擦乾净之後,用面罩罩住汤乐给他吸氧。
来回数次,终於见到汤乐的面色好了许多,许云溪又拿出手帕用乾净的饮用水浸湿,搁在汤乐的鼻子下面。这边的空气太乾燥了,又没有加湿器,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给汤乐缓解流鼻血的症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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