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离着眼睛,大半侧身影没入黑暗,神秘冷淡,纸醉金迷的场合流淌着他的野性魅力,像是漆黑森林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是飞蛾奋不顾身的存在。
包厢非常大,棋牌室丶影音室丶休息区应有尽有,过道两边是爱马仕的真皮墙,顶端镶嵌着水晶宫廷灯。
一个穿着红色天鹅绒吊带裙的女人缓缓从里走出,迤逦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黑色高跟鞋承托着她娇嫩的脚腕,人影未至,无人区玫瑰的味道先行穿过了走廊,回旋在众人的鼻尖前,一个二个都惊呆了,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看,意识到什麽之後,又赶紧把目光转移到汤乐的脸上。
太像了,太像了。
怎麽这麽像许云溪?
汤乐把持雪茄的手顿在了半空,有那麽一瞬间他心跳彷佛骤停了,喜悦甚嚣尘上,几乎是叫嚣着要冲出体内。
他蹙眉凝神,把来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虽有形,但姿态差远了。
许云溪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麽谄媚的笑容。
汤乐的眉眼瞬间冰冷,可女人却浑然不察,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向汤乐倚靠过来,黑色长卷发有意无意地扫过汤乐的手臂。
「汤董,今晚怎麽一个人?」
一闪而过的阴狠略过汤乐的眼底,他吸了口雪茄,微微偏头面对着女人。女人惊喜极了,双眼都是满满的期待,却不料下一秒,汤乐对着她直直呼出一口烟雾。
他毫不留情地拽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推,「滚!」
女人应声落地,惊诧地瞪大双眼。门外的何家炳听见动静闯了进来,招呼两个侍应生把女人架出去了。
汤乐嫌恶地扔下雪茄,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赛车服脱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就这麽穿着打底的黑色背心走出门外。
夜幕深沉,月亮拨开云雾,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远处的黄花风铃木,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萧恒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站定在汤乐的旁边,侧着身子倚靠在围栏。
「估计是有人知道你为了许云溪念念不忘,特意给你找的替代品,想在你跟前讨点好处。」
「呵……」汤乐嘲讽一笑。
萧恒看了眼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汤乐轻轻摇头,双唇紧抿。他什麽方法都找过了,许云溪是自驾离开,他不是公安机关,没有天网系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查到她的踪迹出现在了深圳湾,其馀一无所知。
萧恒迟疑了会儿,仗着自己跟汤乐多年交情,头铁地问:「其实会不会有这麽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不一定是真的。」
汤乐转过身看着他。
萧恒说:「许云溪会不会是移情别恋,跟其他男人跑了。」
「叼!」汤乐一拳打在萧恒的肩膀,幸亏萧恒早有准备,双手一合,将汤乐的进攻拦了下来。
「我就这麽随口一说,别当真嘛。」萧恒放下汤乐蓄势待发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汤乐双眼放空地盯着楼下花园的蔷薇花,混乱的思绪里都是许云溪的音容相貌。
——许云溪会不会是移情别恋,跟其他男人跑了?
如恶魔低语似的,汤乐左右脑来回旋转着这句话,他双手紧握栏杆扶手,骨节泛白,电光火石想起了很多瞬间。
宝格丽晚宴上出现在许云溪身边的人。
许云溪加班时陪她一起的人。
新晋情歌王子黎博裕。
汤乐惴惴不安地回了家。
他三十二岁了,看人看物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知道怎麽判断出别人是在说谎还是认真。许云溪对他的爱意从未停止过,他一直坚信这一点,是因为她每次看着他时,隐藏不住的爱意都飞出来了。
可她为什麽要走?
汤乐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漫无目的地走进许云溪的衣帽间。
偌大的房间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许云溪只带走了两套不常穿的运动服,剩下的礼服和各式各样的裙装都在衣橱里,汤乐微微弯腰,用食指挑起三角蕾丝布料,深深看了眼,鼻尖轻轻凑过去。
昔日的味道已经随着过去的时间消失了,鼻尖嗅到的只有淡淡的清洗剂残留的味道。
汤乐暗淡垂眸,蕾丝布料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好半响才重新扔回了抽屉。
他绕着中场走了一圈。
玫瑰兔被放置在玻璃展柜,精致到一丝灰尘都没有,汤乐半转几回,加密礼盒里的珠宝首饰样样齐全,许云溪一件都没有拿走,他随机抽拉着这些尘封的抽屉,女孩子的发箍耳钉之类的小玩意在抽屉里叮叮响,紧接着,他拉开玫瑰兔展柜下方的匣子。
一张汤乐从未见过的唱片就摆放在那里。
诡异的念头油然而生,汤乐福至心灵,拿起唱片来到自己的书房。
开始之际,唱片的内容平平无奇,就是一首情歌,汤乐快按两下,音乐随之跳转,突然,不合时宜的人声传了出来。
【云溪,你知道吗】
汤乐眼梢一跳,巨大的骇然笼罩了他。
【一直以来我都为你写了很多歌,每当灵感衰歇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我写过很多很多的情歌,里面寓意的主人公其实都是你。】
汤乐的神情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杀气腾腾地看着那张唱片,浓浓的嫉妒像是化身成了亚马逊丛林里的食人鱼,在啃噬他的心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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