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荣才挂掉电话,李雅芝就好奇凑上来:「齐嘉砚干嘛找你问林舒玫的事?奇奇怪怪的。」
「额……」陆峥荣答应过齐嘉砚要保密的,想了想,随便捏了个理由:「你没发现我哥对林舒玫有意思吗?齐嘉砚毕竟是做哥哥,担心嘛很正常,这种事直接去问林舒玫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是不是?只好问我咯。」
李雅芝斜眼了他一眼,神情正常,不像在说谎:「很有道理。」
「林舒玫这麽大人还要被哥哥管着啊?不过也看得出,她是那种听话的孩子,陆新源竟然会喜欢乖孩子……」虞娜突然冷不丁说了这麽一句,客厅里的气压瞬间骤然往下降低。
王莎莎觉察到不对劲,率先试探性问了一句:「虞娜,你和陆新源认识吗?」
虞娜立马否认:「不认识啊。只是偶尔会从家里长辈的口中听到陆新源的名字,哦,也会经常听到齐嘉砚的名字,林舒玫的哥哥。」
王莎莎皱眉,似信非信:「原来是这样吗?」
李雅芝也觉得奇怪,想起在饭桌上的事,又加上被她赢了那麽多把,心里不服气,说话略带针对性:「哦,是这样吗?我怎麽感觉只要一提到我们家小舒舒你都要插话?」
像是知道众人察觉到了她反应不对劲,虞娜摩挲着麻将上的图案笑了笑,不慌不忙,又补了句解释:「只是听说陆新源爱玩爱沾花惹草什麽的,花花公子一个,没想到他会对林舒玫有意思,感慨一下浪子回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打麻将吧。」
陆峥荣也说:「我哥对林舒玫的确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这个做弟弟的都觉得奇怪,你们会这麽想也正常。」
李雅芝耸了耸鼻子,听着蛮有道理的,在场的几人也没有多追问,继续打起了麻将。
*
大洋彼岸,在美国西北部,有座城市名为波特兰,它还有另一个名字——「玫瑰之城」。
由於临近太平洋,波特兰为海洋性气候,冬季与夏季相比反而更加湿润,这种气候更加适宜玫瑰的种植。
市内的玫瑰种植园数不胜数,也是精挑万选,齐嘉砚最终才选定了现在这家即将要合作的种植园。他打算把以後旗下酒店的花都换成卡罗拉红玫瑰。
种植园的农场主是个爱戴草帽的白人老爷爷,大家都叫他杰特,是市内最富有的农场主。齐嘉砚每次来,都能看到他戴着那叮看起来有些老旧的草帽,坐在玫瑰园里晒太阳丶打瞌睡。
原计划是把杰特的种植园全都收购到他的名下,但不管齐嘉砚出多少钱,杰特的态度都没有改过——能谈合作,拒绝收购。
来的次数多了,齐嘉砚也有些好奇,为什麽杰特不愿意卖掉种植园。
回国的前两天天,齐嘉砚带着礼物来和杰特告别,在和杰特交谈的过程中,才慢慢了解到原来那订草帽是他妻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刚开始花园里的玫瑰都是她亲手弄的,那个时候我们只有一座小小的玫瑰园,那儿没一样东西不是她亲手摸过的。」
「我们约定,要在我们生日那天结婚,没想到吧,我和她是同一天生日。其实我们都是院里被人可怜的孩子,有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妇见我和她生日相同,想着一男一女,儿女双全,也就好心收留了我们,我比她大一些,那对收留我们的夫妇就让我们做兄妹。」
「不过後来我们相爱了,我们和父母坦白後,他们不同意,我和她便离开了那个家庭,幸福好像就在眼前。」
杰特说到这,声音开始沙哑,齐嘉砚坐在木椅上,耀眼阳光打在身上,却没一丝温暖的实感,寒意布满全身,英语口语极好的他,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磕巴:「後来呢?」
「後来她啊,被车撞了,死了,死在了我们生日,也就是我们约定结婚的那一天。」
「在回家的路上,那天下雪,雪不算大,她说她要去买点饰品装饰一下屋子,我就在家里做饭。饭做好了,她还没回来,我便想着先把玫瑰弄好,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我只摆了十八朵卡罗拉玫瑰在房间里,想着最後那朵藏有钻戒的玫瑰,等她回来再递给她,然後牵着她的手,一起将最後一朵玫瑰插入花瓶里……可是那晚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她回来,我出门找,再见到她时,她已经不会说话了,她的那双灵动的眼睛紧闭着,全身都是血,躺在洁白的雪地里,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杰特用极为平静的话语,把话说完了。
也是偶然之间,齐嘉砚看到杰特嘴角朝上扬了扬,看着满园玫瑰,露出释怀的笑容。
杰特摘下头上的草帽,把它搂在怀里:「齐先生,你知道卡罗拉红玫瑰的花语吗?十一朵卡罗拉红玫瑰的话语是一心一意,十九朵寓意一生守候和期待陪伴,也是爱的最高点。」
「我感觉我已经很珍惜她了,但老天爷还是没能放过我们。」
齐嘉砚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从玫瑰种植园里走出来的,只觉得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陆峥荣昨天和他说的那番话与杰特所讲的往事混合在一起,交杂叠合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徘徊不散。
陈昊刚走下车,就见齐嘉砚状态不对,双眼无神,浓密的眼睫颤抖不停,於是立刻走上前搀扶住他,担心问:「这是怎麽了?是最近这几天太累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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