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高音量,双眼噙笑,眨眨眼后接着道:“我的?妹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让旁人无不艳羡、妒忌我。”
这一天不会久。
他的?妹妹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也理应得到世人赞不绝口的?称赞。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顶着他的?名字。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次日,褚岁晚再次来?到空音谷。
山里的风徐来?,面上一片暖意,夹杂草木的清香,让人?不由?得?心?情舒朗起来?。褚符叙跟随妹妹踏上长着?青苔的斜坡,来?到一座清幽的竹舍。
这次竹门并未关上,似乎是在迎接客人?的到来?。褚岁晚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朝屋内一礼,“邬神医,叨扰了。”
旁边的褚符叙眼里闪过震惊,唇刚动,里面便传来?主人?清冷的嗓音,“进来?吧。”
褚岁晚眼睛一亮,随即拉着?兄长的手往竹舍走?去。进去后?,便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卷起垂下的竹帘,对方微微抬头,露出的面庞俊逸如?画。
同样是穿着?白衣,萦绕对方周身的却不是像兄长那般的温润如?玉,也不是奚云祉的潇洒矜贵,而是如?薄雾般的冷清仙气。
让人?望而却步,遥不可及。
此时仙人?般的男子略微皱眉,无绪无波的视线掠过二?人?相似的眉眼,他是住深山,也不是一无所?知。
莫非这位就是那位新任的将军?
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并没有恶意,只有隐约的探寻,褚符叙也已猜测出妹妹带他来?的意图,心?下感动之余,他对面前这位踪迹难寻的神医微微拱手。
“见过邬神医,我是这位姑娘的表兄。”
下马车前,褚符叙便摘了羃篱,但为了留一份心?眼,他还是说的是表亲关系。
邬徽微微颔首,似乎并不在意。他示意褚符叙坐在竹椅上,而后?手指捏着?白帕一同搭在对方的腕上。
屋内药草味静静发散浮沉,在褚岁晚一片屏息声中,邬徽收回?手,“你可是患有胎怯之症?”
询问的话语,主人?的嗓音却带着?笃定。
褚符叙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些?苦涩,“自小便有的毛病,这些?年没少让家人?替我担心?,不知我这病可还有法子医?”
他这病,不但困住了他自己,也如?梦魇一般,困住了他的家人?。
阿兄……
褚岁晚张了张口,眼睫颤动,痒意不断在眼尾漫延。邬徽余光看到这一幕,清冷的眸光微动,对上褚符叙含着?希翼的目光,原本想说的话变了个?内容。
“救是能救,但是——”他话音顿了顿,接着?道:“只有三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