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再次哄睡了岁欢,衔霜背着身子,慢慢整理好了里头的衣物,才褪去了那人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将其挂在了榻旁的木架上,合衣上了榻。
但她闭着眼,躺在榻上时,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先前与那个人在房内做的事情,一下子又面红耳赤得有些睡不着了。
她并不知道,此刻睡在偏殿里的那个人,亦是彻夜难眠。
她更不曾想到的是,今晚同霍则衍闹出的那场误会,因着搜城时不算小的阵仗,一夜之间,竟就这麽被人传了出去,也传进了方太傅的耳里。
第85章
翌日上午,衔霜极为罕见地,起得竟比往日最为贪睡的岁欢还要晚。
许是昨日夜里睡得太晚的缘故,从榻上坐起身时,她仍觉得头脑有些发胀昏沉。
但视线扫到榻旁木架上挂着的那件玄色外袍时,她很快便想起了这件衣袍的主人,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昨夜与那个人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想着想着,面色就红了起来,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早膳过後,衔霜估摸着,霍则衍这个时候,应当也已经下了早朝,便带着那件玄色外袍去了明和殿,打算把这衣裳还给他。
走进明和殿时,看着坐在案台前的那个人,看着他眼底显而易见的乌青,她下意识地问他道:「你昨夜没睡好?」
那人虽并未应答,但她看着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觉得他似是在反问自己「你说呢」。
回想起昨日夜里戛然而止的事情,衔霜自是也不难猜到,这个人没能睡好的缘由。
对上他那对狭长幽深的眼眸时,她颇有几分心虚地垂下了眼帘,少顷後,却又忍不住抬目再次看向了他,出声问道:
「霍则衍,你现下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但是昨日晚上,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的话还未说完,霍则衍却忽而摇了摇头,出声道:「没有。」
「衔霜,我怎麽可能会怪你?」他看着她,轻声道。
这人嘴上虽说着不怪她,但衔霜心里清楚,为着昨晚不得不中止下来的那件事情,他心里只怕是高兴不起来的。
她抱着那件玄色外袍走了过来,将外袍叠好放置在了案上,又轻轻触碰了一下霍则衍的衣袖,同他道:
「好了,别不高兴了,大不了……」
衔霜说着,面庞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绯色,也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大不了,我以後,再补给你就是了……」
她的话将将说完,那个人却忽而一把拉过了她放在他衣袖上的手,将她直直地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她被霍则衍揽入了怀里,自是也就这麽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到身後抵着自己的炙』热时,她的身子僵了僵,反应过来後,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也烫得厉害。
觉察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滚烫目光,衔霜有些不自然地在他怀中移了移身子,也轻轻地推了推那个人,犹豫着对他道:
「我,我刚刚是在说以後,不是现在……」
就算真的要在现下的话,至少,至少也不能在这个处理政务的正堂……
看着案台上摆放着的那些卷宗奏摺,她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上一回被他按在这个相同的地方,做的那些事情,耳垂也立时变得滚热了起来。
但看着霍则衍倾俯下的身子,她也没再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那个将要落下的吻。
恰在此时,门外却好巧不巧地响起了叩门声。
听着这忽如其来的清脆叩门声,衔霜惊了一下,仿若从一个朦朦胧胧的梦中忽而惊醒一般,倏然睁开了眼,也赶忙从他怀中站起了身。
她顾不得再去看霍则衍面上的神情,只是飞快地背过了身子,快速地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衣襟和发髻。
与衔霜好不容易的亲近再次被人打断,霍则衍此刻的面色自然算不上有多好。
见她整理好了衣物和鬓发,他才没好气地对外应了声:「进。」
从外头走进来的福顺,自是不难发觉霍则衍此时的心情并不大好,也猜到自己应是进来错了时候。
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才躬着身子开口道:「陛下,方大人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面见陛下。」
方大人……
如今朝中除了方太傅,又还有哪位方大人?
听着福顺的禀报,衔霜微微愣了一下,侧头望向了霍则衍,见他也看着自己,她朝他摇了摇头,轻声道:
「没事的,朝中的事情要紧,我去屏风後头回避一下就好。」
霍则衍本还想同她说些什麽,却又终究未说出口,只是微微颔首,又对福顺道:「宣。」
不多时,方太傅便从殿外,慢慢走了进来。
看着高坐於殿堂之上的年轻帝王,他颤颤巍巍地躬下了身子,恭敬地行了一礼:「老臣,参见陛下。」
「太傅不必多礼。」霍则衍挥了挥手,又指了指座下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即可。
见方太傅礼数周全地谢过了恩,却并未坐下,他也未说些什麽,只是和颜悦色地问他道:「太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方太傅拱着手,应道:「回陛下,老臣今日,是为了老臣的长女方楹而来。」
闻言,霍则衍顿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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