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麻掉的张勤芳晃了晃脑袋:“我要回家了。”
继续对着何伟深的话,她怕是没法儿冷静下来了。
万一何伟深再告诉她点什么刺激的消息,她怕自己这颗本来就不聪明,一点都不够用的大脑直接原地爆炸。
虽然她的大脑不怎么好使,可她还是很喜欢,是需要好好保护和珍惜一下的存在。
何伟深肚子也饿了:“不是说好和我回家去吃饭的吗?我家的饭,你还没吃过呢,总要先习惯一下。对了……夜晚你还逃婚吗?”
何伟深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张勤芳人都快麻没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今天晚上逃?!
白天的时候,张勤芳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干脆放弃。
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思考的张勤芳想出来的最好、最安全的逃跑时间就是大半夜。
张家谁大晚上不睡觉,能一直陪着她熬的?
哪怕这么荒谬的事情,她爸说得出来,其他人都不可能陪他疯的。
反正她爸自己就守不住这个夜。
所以,等晚上其他人都睡着之后,自己再离开,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等家里的人发现自己不在了之后,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八十年代的车子再少,这个时间差足够让她坐上离开当地的车,去往别的城市,张家人追不上来。
这个办法是张勤芳一、两个小时之前才想到的,作为至亲的张家人还没这个概念,何伟深当着张勤芳的面,直接说破,一点面子都没给张勤芳留,这让张勤芳很尴尬。
何伟深不明白张勤芳尴尬的点在哪儿:“很难猜吗?”
何伟深知道张勤芳在张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被欺负得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就算不满,不想跟他结婚,张勤芳都不可能跟张家的人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反抗的话,只会被欺压得更厉害。
只有保持沉默,看似默认,张勤芳才能勉强地在张家有点喘息的机会,伺机而动。
张勤芳的麻木和沉默是她在张家能做得唯一的反抗以及自我保护。
也是因为这样,何伟深才急着跟张勤芳结婚,提出了一个月的时间。
不是不合适、实在来不及,别说一个月,他连三天都嫌多。
张家那个破地方,张勤芳都待了二十年了,待得够够的!
张勤芳张嘴想说什么,嘴型都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又哑了:“你、你暂时能不能不说话?”
别总说出这么容易就能影响她思考的话。
她都要怀疑,何伟深刚才跟她说的所有话,是不是在把她的心理摸透之后,研究了好久,有针对性地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