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良江起身下车,谷满仓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掀开车帘看他去了哪里,看清后吓了一跳。
贾楼?!
向来不踏足风月场所的木侍郎居然进了贾楼!
他猛地一激灵,连忙收回视线将车帘捂了回去。
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开门看见木良江站在外面的时候,怜娘面露惊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答应今天过来看你,不好失约。”
怜娘自然记得他说他今日会来,但是也清楚他大概是来不了的。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
而且是第一次在这个时候过来。
经常来贾楼的客人都知道她被木良江包了,在背后不知臆想出多少风月情事。然而实际上,她的恩客虽然来的勤,每次过来却只坐上至多半个时辰,做的事除了些茶饭就是聊几句话,有时甚至连话也不说,坐到天色暗下来便走。
怜娘侧身,示意他进门,“晚膳可用过了?若是还没有……”
“不必忙了,我上来看看你,这就离开。”木良江道,“府衙还有事。”
“今夜又要通宵吗?”怜娘柳眉微微皱起,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
“不会。”木良江不欲多说,而是问道,“杨文德可有再来?”
怜娘一愣:“你找他了?”
木良江见怜娘的反应,便知杨文德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他放下心来。
“你歇息吧,我先走了。”
怜娘看着年轻男人清俊挺拔的背影慢慢远离,磐石之心好似被人拿着石锤重重地敲了一下。
与此同时的安宁郡主府,木良漪亦是深夜未眠,执着书本窝在榻上等青儿回来。
烛舌微晃,接着有微风拂过木良漪的面颊。
她坐起身,便看到一个灵巧的黑色影子从窗户翻了进来,就像一尾黑鱼狡猾地钻出了破网。
“下回就不给你留门了。”
木良漪将书合上,搁到榻几上,端起茶碗。
然而还没送到嘴边就被青儿伸手拦住。
她凑近嗅了嗅,有摸摸温度,确认是温水而非酽茶、冷水或冷酒,才收了手,同意木良漪饮下。
黛儿离了木良漪身侧之后,晚间木良漪便能直接在自己房中等她,无需再像从前那样先把人迷晕然后溜去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