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燚偏头看向身边人,惊讶于她如此平静的姿态和语气。
这姑娘的举止出格到有些疯。
可是,她心中竟未因此生出分毫排斥之感。
萧燚默默地收回目光。
然而还剩下一缕余光没来得及收回来时,就听姑娘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帷帽没动,说明她正目视前方。
“……”
“并未。”萧燚也目视前方。
“哦,好吧。”
这是什么反应?
萧燚想张口问,又猛然止住——话题一旦开启,她该怎么接下去?
及时止损。
但是却像是有一片小羽毛,鸟禽身上最细最软的那种,无声地落在了她的心尖,调皮鬼儿一样轻挠着,不肯放过她。
萧燚吞咽一口,清了清嗓子:“我们去几楼?”
此时二人已经上到二楼。
“三楼景色最好。”木良漪显然是熟客,“打开窗户,可以纵观整条街的风光。”
“我让青儿在那里包了一间小包间,常年的。”
果真是熟客。
二人一路走一路谈,都没留意后头的动静。不知何时,缀在后面的金甲和铁衣居然被廊上的女妓缠住了,脱身不得,急切呼喊。
亏得他们这样情形下也没忘记称呼上的谨慎,不敢喊“将军”和“郡主”,只喊“姑娘”。
帷帽里溢出略含幸灾乐祸的笑:“青儿,你去救救他们吧。”
“是,姑娘。”
青儿去了,萧燚才放心地继续抬步向上迈。
三楼回廊上的女妓比一楼二楼更多,姿色也更胜一筹。
每一层走廊口都有成排站着的负责迎宾的小二,木良漪报了包间名,一个齐头整脸的小二热情地引着她们过去。期间弓腰颔首,不多看一眼,也不多问一句。
这里的人是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不知?萧燚在心中想道。
永安城内各大酒楼女客并不少见,但大都是跟随父兄或夫郎一同外出,像她们这样的,很少。且这贾楼内里情形,似乎不为招待女客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