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李莲花轻声道,“若是当年落到如此境地,我只怕早已自绝经脉,绝不给人辱我的机会,”他沉思片刻,又道,“若是当年,也许云彼丘出剑之时我就已经杀了他!”他感叹道,“幸好不是当年……”
李莲花环顾四周,“这是角丽谯的地方?”“是啊,”白素幽幽道:“肺被捅了个洞,肋骨也断了两根,如此大的代价。要是还找不到地方,我就把京城四周翻个底朝天将角丽谯带到你身边!”
李莲花摇摇头,刚要说话,一阵头晕眼花。“别乱动了!”白素没好气道:“灵药的药力还没化开,静坐,运转扬州慢!”
李莲花运转扬州慢,将药力缓缓化开,体内丹田处白素设置的屏障护住了他灵气旋平稳运转,并未受到伤势影响,随着扬州慢带动体内灵力融化药力,一口淤血咳了出来,李莲花胸口一轻,缓缓输了口气。
牢门外一对男童女童,听见声响,“你可算醒了,我们都要把你当尸体埋了!”李莲花眯着眼睛看去,刚才的咳嗽扰乱了药力走势,眼前又开始模糊。
“你是个瞎子啊!”那女童惊呼。李莲花微笑,“这眼神儿,是不大好呀……”那女童指着李莲花对男童道:“你别说,这个瞎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李莲花任由两个少男少女对自己品头论足、奚落羞辱,从二人言语中搜寻自己需要的信息,他昏迷两日滴水未进,说话口干舌燥,便向二人讨要茶喝。
一碗清水端至面前,李莲花伸手去接,却被躲开,“你口渴想喝水,可以跪下来求我啊,”单孤刀的声音响起,“师哥总会让你喝上一口水的。”
李莲花缓缓收回手,笑道:“你都已经得到了业火痋,不忙着大业,跑到这里做什么?”单孤刀道:“我苦心经营十年,当然要好好看看你,输得一败涂地的惨样!”单孤刀的眼睛仿佛淬了毒,逡巡李莲花的身上,“天下第一,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终于败给了我单孤刀!”
李相夷仍笑道:“早知道你这么想赢的话,我当年偷懒一些,让着你不就得了,也不至于让你白白浪费十年光阴……”单孤刀冷冷道:“李相夷,你武功练得再好又如何,你再智计百出又如何,你最巅峰的时候不过就是四顾门的门主,而我超过你何止十倍之多!”
“我最巅峰的时候明明是两个月前我当了父亲!”李相夷摇头笑道:“单孤刀啊单孤刀,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单孤刀狠声道:“那我就把你吊在城墙之上,风吹日晒雨淋,每天受折磨,让你的妻子孩儿看看,他们的丈夫、父亲是怎么变成城门口的一条野狗!”
“就像你想喝这碗水,”单孤刀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也得跪下来,摇尾乞怜才能喝的到!”
“我喝不喝这碗水又有什么关系呢?”李相夷大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容易动怒啊……”
将单孤刀气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常富贵,安乐似神仙!”李莲花再次轻笑,“阿素,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白素显出身形,凝聚一股清泉喂给李莲花口中,“无妨,你就是真的变成野狗,我也把你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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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多日未收到李莲花的消息,十分着急,此时一枚飞针射入他的房中,竟是传讯给他李莲花被抓的消息!
不提方多病向四顾门送信,乔婉娩力挫肖紫衿,带领佛彼白石帅四顾门门人前往京城。李莲花在牢中养了两日,又开始折腾,他故意咳嗽,把那对少男少女吸引过来,“你咳也没用,不都说了吗,你两日才有一碗粥吃!”
“小弟弟,我不是咳,也不是饿,我是生气!”李莲花义正严词,“前日那个姓单的来和我吵架,我没发挥的好,你们现在把他叫来,我好好再和他吵一架!”
那对少男少女十分无语,觉得这个瞎子是真的疯了,戒备逐渐降低,又被李莲花套出不少消息,白素忍不住叹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白菜,却非要来和老狐狸做游戏,可不是被戏耍得团团转。
夜晚,牢门打开,一碗粥端到李莲花面前,李莲花挪开脸,“这白粥里的药味都呛死人了,怎么吃啊!”他嫌弃道,“药都当粥送,看来今天做饭的换成个买药大婶儿吧!”
只听「噹」一声,那碗粥被摔在地上,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李相夷!你眼睛瞎了,鼻子倒是挺灵啊!”
李莲花笑道:“原来是角大帮主啊……”面对角丽谯的奚落,李莲花面带微笑,身后的狐狸尾巴摇来摇去,不动声色继续装瞎骗取消息。直到角丽谯的手暧昧敷上自己的脸,言说要把他一起娶回家时,方才暗道「玩大了」嘴上却也不服软,“那不行,我家阿素要生气的……”
角丽谯大笑,“单孤刀用业火痋控制了轩辕萧,可得到了不少消息和资源,”她似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李莲花的肌肤,“可真嫩啊,怪不得把威震一方的大妖白娘娘迷得给你生孩子……”她笑道:“不过,单孤刀要在他的登基大典上斩白蛇以示吉兆,她届时也顾不得你了!”李莲花摸摸腕上手镯,垂眸不语。
角丽谯娇笑道:“三日后我大婚,你可要来跟我做主婚人,可别吃醋啊!等我当上这个皇帝,有你讨好我的时候!”李莲花笑道:“你就那么自信,自己能当皇帝啊……”角丽谯得意道:“单孤刀以为有业火痋在手,就大计在握,高枕无忧了吗……”
角丽谯玩弄自己鲜红的指甲,“他完全不知道,那母痋我完全可以毁……”忽然,她反应过来,反手卡主李莲花的脖子,“跟你说话可真险啊,一不小心害我说出这么多秘密!”她手上使力,“信不信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