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庭手搭在裤腰上,顿了两秒,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去外面等。”
“还不让看,切,那你快点。”
沈时庭换完衣服出来,余幼惟立马跑过去抢过裤子就往楼下洗衣房跑。
光着脚丫,溜得飞快。
沈时庭:“……”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见余幼惟还没回来,想了想,穿了件白体恤下楼了。
他若无其事地路过洗衣房,就看见那小身板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搓衣服。
嘴里哼着小曲,嘀嘀咕咕:“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年过生日一定要好好许个愿望。许什么呢?天天睡大觉,粑粑变钞票,嘿嘿。”
沈时庭:“……”
“我有一天会暴富吧?暴富了干什么?把六华街道的那个做酱骨头的老板请来给我当厨子,每天给我做酱骨头。啦~啦啦啦啦~我是地主家的小奴仆~沈时庭是那黑心老财主~压榨人的老财主~”
“……”
余幼惟洗好裤子,拧干水。
他腿蹲得有点麻了,加上光着脚的缘故,站起来时踩在滑溜溜的瓷砖地板上,脚底打滑,啾地一下就在原地劈了个叉。
手上刚洗好的裤子又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了。
他趴在地上愣了几秒,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踩水面的声音,一道强劲的力道勾住了他的腰,他被拎狗崽子似的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洗衣机上。
余幼惟双脚悬空坐在洗衣机上,懵懵地看着沈时庭。
沈时庭捡起地上的裤子,放到洗衣盆里漂洗干净,拧干水,扔进了烘干机,又拿起一旁的拖把,把地面的水拖干净。
余幼惟手指不自觉地卷着潮湿的衣摆,小小声咕哝:“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你在作什么妖。”沈时庭把拖把洗干净挂起来,这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摔疼了么?”
“……没有,我柔韧性可好了。”余幼惟两只脚丫自豪地晃悠。
沈时庭默默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走过来,用毛巾包裹住余幼惟的脚,轻轻将水擦拭干净。
布料触碰到皮肤,余幼惟勾在衣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他沉默地看着替自己擦脚的那双手,脑袋空空的,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呼吸,抿了下唇说:“谢谢。”
沈时庭垂着眸,似是有些无奈,轻声问:“还生气么?”
“啊?”余幼惟愣了两秒,抿了下唇,之前生的气一下就跑没影了,却装死不承认,“我生什么气?”
沈时庭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眸:“不气了就好。”
灯光将瓷砖地面映得反光,斜对着光的方向,两个身影错位在墙上形成了靠在一起的假象。余幼惟从那道影子上收回余光,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时庭将毛巾扔进了衣篓里。
两人又再次沉默地对视。
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余幼惟要怎么回房间?光着脚出去?那刚刚不是白擦了。
余幼惟说:“只能麻烦阿姨帮忙拿一双拖鞋了。”
沈时庭一脸头疼,半晌,他又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说:“上来。”
余幼惟懵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出去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双腿也夹住了沈时庭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