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遇苏刚刚被推摔到地上,身体又因为力道撞翻了家具。整个人倒在地上痛到站不起来,眼看着任思辰就要拿着烟灰缸冲过来,自己也站不起来。
任思辰被拦住,腾不出任何步子朝任遇苏走去,气恼得他抬起烟灰缸就朝任遇苏扔去。
嘭——
烟灰缸重重地落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
“你们在干什么!”任绪一行人被佣人找了回来,刚至堂厅就看到了烟灰缸砸到任遇苏头上的那一幕。
任绪急匆匆跑了归来,慌忙蹲下身查看任遇苏的伤势。
烟灰缸被扔来的力道不小,砸在他脑门的瞬间他的额头处就出了血。任遇苏吃痛地倒在地上,这会儿接着任绪的搀扶才能坐起一点身子。
他捂着额头,还没等他坐起,一阵恶心和疼痛感袭来,晕地他撑不住力道又倒了下去。
任绪在一旁急坏了,忙招呼其他人过来搀扶,带着意识模糊的任遇苏准备去医院,甚至来不及找在堂厅的人兴师问罪,只交代了一句把家里的家庭医生一起带上,就带着任遇苏离开了。
任遇苏被扶上车,他的头很晕,晕到他对痛感都变得迟钝。
家庭医生跟在他身边为他检查心率。
车子就近开到附近的私人医院,刚躺上担架,他的意识再也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
任遇苏觉得自己陷在了漩涡里,眼前的景色不停地旋转,他也分不清自己面对的方向。
他伸出手,抓不住任何东西。
突然,他脚下踩着的地离开,他身子失重再次落入漩涡,窒息、恐惧,席卷他的全部思绪。
唰——
他猛然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鼻息间还带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任遇苏你醒了?”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张俏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挡住了头顶白炽灯照射下来的灯光。
少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最后撇撇嘴撤回身子:“任思辰真是一个疯子,都给你打到住院了。”
任遇苏轻轻动了下身子,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轻轻一动痛感牵扯全身。
他忍不住“嘶”了声。
姜阮听见声响,忙挪动身子从床沿处趴了过来:“没事吧?”
看着姜阮脸上的关切,任遇苏心中的坚硬软了下去,他眼眸中浮出笑意:“没事,就是有点疼。”
见他真的没事,姜阮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心里松懈下来,嘴上也有闲心和任遇苏开玩笑:“我真懒得说你,多大人了还跟人打架。”
任遇苏难得见她啰嗦的模样,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竟还挺可爱的。
他忍俊不禁:“那不然呢?人家说我要我忍着吗?”
“谁让你忍着了?”姜阮翻了个白眼,“你背后阴回去不就得了?”
姜阮是知道任遇苏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的,说来也有意思,任家和他同辈的那么多,竟没有一个和任遇苏玩的好的。要不是自己和任遇苏多年好友知道他的秉性,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任遇苏做人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任遇苏那几个兄弟姐妹她也见过,几个堂妹倒还行,从不主动挑事儿。但他有三个堂弟和他关系最不合,从小到大仗着任绪工作繁忙,任遇苏又没有亲生母亲,常常故意在任遇苏面前说些令人不高兴的话。
任遇苏也不是一个软柿子,他们一说他就和他们争论,演变到最后就会变成几个男孩子打架。但时候大人出来主持公道的时候,任遇苏总是被训斥的那一个。
姜阮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任遇苏,经常带着任遇苏给他们使阴绊子。他们敢欺负任遇苏,却不敢欺负她。有一次,姜阮故意将一整瓶香槟洒在他们身上,还推翻了他们就近的一个蛋糕塔,污渍沾染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
他们气冲冲的想要找他们算账,姜阮也已经拉着任遇苏跑出大厅来到了花园。
两个人见身后没人追来,这才慢慢停下步子,大口喘着粗气。视线与对方的眼眸交汇时,双方齐齐笑出声。整个花园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二人的笑声。
“就像我们从前一样,阴回去就行了。”
姜阮扳着手指头给他分析:“你看你今天这场合,在场的人都是跟他关系好。你一个人对他们一堆人你怎么打的过啊?大不了你打电话摇人,把我和沈青文都喊过去,我们一堆人我不信他还能把你打成这样。”
“今儿个听你爸爸说你是和任思辰打架,你才进医院的。我一听就知道不可能,就任思辰那个菜鸡,也就敢仗着家室欺负欺负人,你和他从小打了那么多次,他哪次打得过你?我想肯定是你被他们一堆人欺负了,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惨?光是头上的伤就要你躺在医院养半个月了。”
任遇苏从前的光荣事迹是一个人挑他们三个人。
闻言,任遇苏轻声道:“可能他被我打了几次以后回去苦心研究拳击,这次就真的把我打败了。”
说罢,他还佯装虚弱轻咳两声,声音变得柔弱:“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打不过他了。”
“”
姜阮耷拉着眼皮,唇边的也没有任何笑意,就这么盯着他看。
任遇苏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有任何回应,憋着笑继续演:“哎,就听你的吧!我以后见到他们还是忍着脾气吧,被骂两句没什么关系的。”
姜阮:“”
她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倏然一笑:“行,我这就让沈青文找人,我们帮你去把他们揍一顿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