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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在秦将军府与秦柏丶秦熠父子恳谈至深夜。
秦柏对北穆形势的熟知程度,宁渊早已知晓,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秦柏身为让北穆将士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自然对北穆有着深入骨髓的了解。
真正让宁渊刮目相看的是秦熠,当谈及北穆时,秦熠眼中闪烁着光芒,犹如一头充满野心的狼崽子,与他平日那副傻小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宁渊走出秦将军府,想起方才秦熠对北穆的独到见解,满是欣赏。果然英雄出少年,才能在短短三年时间内,凭藉战功从九品副尉升到正五品都尉。虽然有些想法现在尚显稚嫩,但已初见锋芒。
冷风吹过,宁渊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身边的侍卫连忙上前劝道:「国公爷,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无妨,老毛病了,」宁渊抬手打断侍卫劝说的话,登上马车,「走吧,去李将军府。」
在大宸朝,驸马大多只享有虚衔,鲜有实权在握。只有宁渊却是个例外。他尚公主之时,还只是一个小小侯爷,在羽林军中挂职。
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六皇子矫诏意图谋反,宁渊拼死护卫当时还是太子的承武帝,最终诛灭叛军,他也因此一跃成为羽林军的统领,肩负护卫皇城安危的重任。
也因当初宫变时受伤过重,宁渊落下了咳嗽的毛病,身体也日渐衰弱。宁渊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目养神,不论如何,他也要先将儿女们未来的路铺好,给他们一个安稳和平的盛世。
接下来的时日,宁渊鲜少待在府中,宁玉瑶好几次寻爹爹都找不到人,只得去问娘亲。
祁婧惠不想让女儿过早地卷入这些纷争之中,笑着糊弄她:「你爹最近公务繁忙,瑶儿若有事,娘替你转达便是。」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宁玉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娘亲的胳膊撒娇,「娘亲,我想去护国寺看红枫。」
祁婧惠失笑,「还以为是什麽大事,想去便去吧,多带些护卫即可,娘何时拘着你过。」
宁玉瑶小声嘀咕:「女儿怕您不同意嘛。」
「那是因为你之前身子不好,娘亲才不让你乱跑,」祁婧惠轻戳女儿的额头,「如今太医说你康健了,娘亲自然不会拦着你。你打算何时去?」
「过几日吧,明日先去宫中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
「去吧,娘娘也很挂念你。」祁婧惠笑着说。
次日清晨。
宁玉瑶特地早早起来,穿上了皇后娘娘前阵子赏赐的银红云锦宫装,眉间点缀着一抹金粉绘就的莲花状花钿,衬得她端庄又俏丽。
宁玉瑶出门时,天空也逐渐放亮。她兴致勃勃地看着马车外这条熟悉的道路,两侧伫立着王公大臣们的府邸,偶有家眷或下人们出门,见到长公主府的马车立即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避让。
宁玉瑶嘴角含笑,雁京城就应该一直这样祥和无忧。
马车经过六部,便抵达了皇城门口。
青筱扶着宁玉瑶走下马车。守门的禁军侍卫见到宁玉瑶和她腰上挂着的令牌,这块令牌是皇后特赐明安郡主,准许郡主无需通报便可随时进宫。
侍卫们立即行礼放行。
「郡主,是否需要给您准备肩舆?」侍卫主动询问。
宁玉瑶轻轻摆手,「不用,时辰尚早,我步行至德清宫即可。」
「是,郡主。」侍卫闻言,立即退到一边。
皇城中随处可见雕梁画栋的巍峨宫殿,四周皆是红墙绿瓦,清晨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圈,宁玉瑶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脚下的青砖路纤尘不染。
宁玉瑶满心怀念地看着四周的景色,这座庄严肃穆的皇城却是她幼时玩耍的地方。
待宁玉瑶缓缓走到德清宫,皇后早已得知宁玉瑶进宫的消息,特意谴了身边的大宫女白珊在门外侯着。
「见过明安郡主。」
宁玉瑶连忙扶起正要行礼的白珊,「白姑姑,您客气了。」
白珊顺着宁玉瑶的手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宁玉瑶的脸色,许是一路从皇城门口走过来,郡主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她放下心来,笑道:「郡主可算是康健了,娘娘这段时日可担心得不得了。」
宁玉瑶闻言,羞赧地低下头,「都是明安不好,让娘娘担心了,娘娘近来身体可好?」
「这怎能怪郡主,都是那些奴才伺候不力,才害得郡主受伤,」白珊引着宁玉瑶向宫内走去,「娘娘一切安好,就是很想念郡主。」
当年,叛军意图挟持太子妻妾以威胁太子,太子手下大部分兵力都在皇城中争夺皇位,是怀着明安郡主的嘉阳公主亲自率兵守卫太子府。月份已高的嘉阳公主挡在娘娘前面,与叛军激战了一天一夜。
最终,陛下在诚国公丶秦将军等多位大臣的辅佐下登基为帝,而嘉阳公主却因激战动了胎气,导致郡主早产,母女二人命悬一线,险些一尸两命。
自那以後,陛下与娘娘便对嘉阳长公主敬重有加,而对明安郡主更是娇宠万分,明安郡主在宫中一切用度规格都更胜公主,享受无尽的荣宠。
眼见走到德清宫正殿门前,白珊收回思绪,笑着提醒宁玉瑶:「郡主,小心脚下。」
宁玉瑶迈过门槛,一眼便望见主位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宁玉瑶立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明安见过皇后娘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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