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付凉背後还跟着个身着皇室亲卫服饰的男人。
而完成这一切以後,青年边往他这边走才边说:「好。」
等人已经来到身边,他才想起往旁边挪,然後脑中开始疯狂寻找接下来的话题。
「咳…我丶我打算两天後去送安妮。」唐烛给付凉倒了杯水递过去,眼神不知道放哪儿,只好落到唯一没拆开的那封信上。
「嗯。」身旁人道:「我不渴,在德文希尔喝了一整个下午。」
他讪讪收回举着杯子的手,只好放在自己面前,「是吗?啊,也是,你去了一下午,也应当是见了很多人,说了好多话。」
唐烛搓搓手,不太好意思地说:「你一定累了吧?不像我睡了一整天。」
付凉还算放松,靠着沙发背眯着眼看天花板,口中语气平静:「没说多少话。维纳告诉我,如果不想回答老头子的话就安静喝茶。」
嘶,所以其实是一下午都不想与公爵讲话吗。
「或许…或许公爵大人太久没见到你,想和你多说会儿话。」
他不愿猜测当时的氛围,只短暂地替维纳大人默哀了几秒,下一刻便听见身旁人又道。
「他只是想劝我参加为女王庆生的宴会,顺便把空屋里大大小小的案件清理掉。」
唐烛喝了口水,不太好插嘴别人家的事情,却也不知不觉偏心起来:「公爵大人真是忙到昏了头,他可能忘记你刚办完案还受了伤。」
付凉睁看眼偏过头看看他,唇角微微挑起来:「啧,唐先生很了解我,我也是这麽问他的。」
他险些被水呛到。
青年继续说:「所以他退了一步,只要求我宴会时露一面即可。维纳顺水送人情,说空屋的案子他会找大卫整理,有必要的才会来找我。」
唐烛:「那你答应了?」
付凉依旧在笑:「嗯,虽然打着女王的旗号搞这麽个宴会很可笑,但我今年还是打算听从维纳的建议,过去一趟。」
说着,他看见青年伸手向外,门外的皇室亲卫送来了一个精美的信封。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什麽丶什麽建议?」
「他说如果参加,说不定能遇到那位对我登报表明爱慕的小姐。」付凉把那封信捏在手中,递过来:「我觉得还不错。」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又被唐烛讪讪躲开。
他颤巍巍接过那封信,看清了专属卡文迪许家的火漆印。
准确来说,这是个请柬。
邀请他参加女王的生辰宴。
「唐烛。」付凉的目光停在他泛红的耳廓上,追问道:「你说呢?」
第043章
「我觉得我还是该回信的。」唐烛一大早跑步回来便身旁人说:「昨晚才拆开最後一封信,发现是个小孩子写给我的。」
他坐在沙发上任由医生换药,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麽大事儿。
「少爷……」管家小姐打着哈欠总结:「所以您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就是因为昨晚看到一个九岁小孩子写的交友信,纠结自己是否需要回信?不不,等等,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是九岁。」
唐烛挡了下医生缠绕纱布的动作,转过脸道:「我给你看了信纸吧?那些字迹和口吻分明是个孩子没错。啊,我不想聊这些,你帮我想想怎麽回信不可以吗?」
管家小姐:「……」
到底谁是个孩子?
昨晚他被付凉带来的请柬吓了一跳,当即明白是公爵大人看不惯自己那封回信,终於起来把他压过去杀头了。
於是紧张到结巴,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还是在家养伤吧,那个丶那个宴会我还是……」
然後被付凉打断:「还有将近半月的时间。」
青年起身,极为有绅士风度道:「放心吧先生,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的伤绝对能养好。嗯,走吧,我们该下楼吃饭了。」
等战战兢兢吃过饭,他又被留住,付凉甚至亲自监督医生给他的伤口换了药。再回到卧室时已是深夜,他如释负重地瘫在沙发上,终於有时间打开最後一封信。
可唐烛只看了两眼,便重新坐起身。
没想到自己登报留下的离谱地址与信息,真收到了信件。
他逐字逐句读那些写得十分工整的单词,了解到这封信来自一个星洲的九岁小女孩。因为对侦查与推理十分感兴趣,所以在报纸上读到信息後,她便写下了这封信,希望能与唐烛成为朋友。
「要麽您就回,最後那句话中朋友这个单词不能用复数形式。」管家小姐啧啧嘴,认真道。
唐烛:「……」
女孩服软:「少爷啊,我真的要去带人送洗衣物了。小殿下的衬衫从来没有姓氏刺绣,我还要一件一件挑出来做标记,您行行好。」
「啧,那我就把昨晚写好的回信寄出去了。」他从抽屉内拿出两个信封,示意对方带走。
「等等,我完全不好奇这里面的内容。」管家小姐率先将那封给银河的信封排除,指着另一侧道:「您难不成真要与那个骗子当朋友?」
唐烛微微向後仰,解释说:「我知道分寸的,再说了,总不能没有了解就说人家是骗子。」
「嗯……少爷,那我可以大致了解里面内容吗?」这回换她皱起眉。
「当然是留了後门邮箱的地址,让她随时可以联系到我啊。」最後一圈纱布终於被绑好,他道谢後起身。「可以了,你不是忙吗?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