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把它搬开!江月。」
……
积雾山庄内。
青年身着洁白的浴袍坐在书房窗前,他正在为某些小事欣然自得,缘由并不清晰。或许是昨日绘画作品的大功告成又或是今早红茶散发出的馨香。
不远处,身着警用服饰的男人畏手畏脚递给管家一个较大的牛皮纸袋。
「亨特警丶警长说,如果这次您这次没有您的帮助,整个星洲都有可能置於危险之中,所以他想求您——」
「昨夜的三封信,你们长官已经将所有自己掌握的有关祈求的话写尽了。」
虽然打断了警员的话,但由这份好心情支撑着,付凉仍旧赏了那纸袋一个眼神。
吩咐布莱恩打开它前,他抿了口茶水道:「机会只剩最後一次,亨特最好确定这里的内容足以打动我。」
闻言,警员似乎有些後悔,他慌张地解释:「不丶不是,这里面的东西是我自作主张拿来的,另外还有一封信!殿丶殿下您……」
话未说完,付凉已经看见了袋内的东西。
——一块破布,粗毛呢布料,侵染着血渍。
「殿下,请您原谅我,那是我在现场捡到的东西,这里才是长官给您的东西……」
「不用看了。」青年将茶杯放回桌面,从管家手里拿过再次密封起来的纸袋。他拎起它来,朝着阳光的方向晃了晃。
几秒後,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纸袋内并未被光线穿过的阴影,沉沉道:「布莱恩先生,十分钟後,我需要坐上返回红山街的马车。」
……
那张实木制作的床在两人的搬动下缓缓与墙体分开。刺耳摩擦声停止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色。
「这是……」江月怔怔杵在原地。
还是唐烛弯腰捡起了那白色中的一小部分,交在了他手中。
并告知他:「甘索留给你最後的东西。」
床下,铺满了未寄出的信纸。
太多说不出口的心意,全被捏成了纸团,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像一地月光。
……
室内沉寂良久,唐烛也选择了安静地离开。木门关闭後,传出了男人哽咽的声音。
哭声逐渐放弃隐忍,最後变成了号啕大哭。
他转过身,正遇见了前来吊唁的酒吧店主。
「看来我不该进去。」老头捧着一大把白色雏菊与白玫瑰,跟着他折了回来。
两人边走边谈了几句。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奇怪,我的嫌疑肯定很大。先生,实际上我早已经做好了被警员问话的准备,可事实上并没有人来。」加泽老头明显还是那副喝醉了的样子,说气话仍旧不太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