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拆开看,便又听见布莱恩问候的声音。
「早上好殿下。」
接着,是青年恹恹的嗓音:「嗯。」
布莱恩:「按照您的吩咐,大卫已经在楼下等待了,您是要先准备早餐还是……」
付凉:「唐烛呢。」
布莱恩顿了顿:「唐先生在房间里,需要我去请他过来吗?」
「不了。」走廊内响起了脚步声,「我自己去。」
敲门声响起的那刻,唐烛才回过神来,想起应该把信先藏起来。
「我进来了。」付凉敲门的好习惯向来形同虚设。
唐烛只好将信塞进了口袋中,转而如同迎宾的应侍生那般,在因熬夜而沧桑的脸上挂了个笑容。
青年的头发还湿着,身穿一套与他同款的晨袍,脖子上挂条白色毛巾。
「早上好啊……」他看着付凉一步步走得更近,退无可退靠在了书桌旁。
对方黑色微卷的头发还湿着,像是没怎麽擦便出来了。水珠滴滴答答落到锁骨处,划入黑色晨袍的阴影里。
唐烛将戒指拿了出来:「你是来拿回这个吗?」
「早上好。」付凉回答,然後捏起那枚戒指,看也不看便丢给了身後的管家。
接着,他抬起眼帘注视起唐烛发红的眼,两秒後,又往浴室的方向瞥了一眼。
「是有什麽事儿吗……」唐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在视野里找到浴缸里已经半冷的水,还有脚蹬旁叠堆起的脏衣服。
「是的,我需要确认一件事。」青年又重新看了他一眼,「毕竟昨晚做了件好事,可是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致谢。因此我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补充道:「你知道的,我不经常做好事。」
他立即明白了。因此就算不是很想这麽早就面对同床共枕了一夜的大侦探,他还是丝毫没办法,只能避开对面的视线道:「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其实昨晚我……」
付凉抿抿唇,不知是在想什麽,并没有再为难他:「好了,现在还不到解决那个问题的时刻。我们该下楼去听听大卫想说些什麽了。」
说着,他拎起毛巾草草擦了两下湿发,边往外走边说:「走吧,我知道你很想休息,可一个人听一些长篇大论实在太无聊了。」
唐烛怔了怔。
他丶他这是在邀请自己去旁听吗?
「不不,我完全不困。」他瞬间打起了精神。
……
会话地点选择在了一楼的侧廊内。
那里摆了一张桌子,能看清巨大落地窗外被雾气笼罩的青绿色草坪与繁花。
布莱恩为他们准备了红茶与烤面包,搭配着烤培根与巧克力。
在等待大卫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时,唐烛尝了口杯中的茶水。本来想吐,又强忍着苦涩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