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他轻笑一声,「我可是正常人,怎麽可能爱上仇人呢。」
盛斯遇摇摇头,叹道:「养了你这麽多年,到底还是没有养熟。」
「是你和秦泰让我失去了一切!」张肆突然扬声,彻底撕破脸皮,「秦泰毁了我的前半生,你还要掌控我的後半生。我不是提线木偶,我是一个人!」
「那你知道你这次的所作所为,会失去我给你的一切吗?」盛斯遇不急不缓道,「这些年如果不是借了我的势,你以为你能混成二哥?狼子野心说的就是你。」
『啪』地一声,精致带着祥云图案的碗摔碎在地!
这是张肆第一次忤逆盛斯遇,背地里或许有过很多,但正面针锋相对对他来说却是陌生。
以至於碗筷落在地上,盛斯遇纹丝不动,他的心却怦怦乱跳。
从小到大生活在他的威严下的後遗症,想到这里,更加痛恨。
「何幸一句管他什麽事,你就把一切仇恨都抹得一乾二净,」他用力敲打自己的胸膛,质问道,「那我呢!你们之间的恩怨於我有什麽关系?」
「因为你是张老三的儿子。」
「何幸也是何傲的儿子!」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张肆眼尾泛红,「这些年我过得日子比他还惨,都是因为你!」
盛斯遇说:「他最惨的时候,可是有家不能回,连饭都吃不饱。而你穿名牌住高档酒店,从来不用为温饱发愁。阿肆,你太不知足。」
他的风轻云淡,就显得张肆无理取闹。
「你对我是心灵摧残,心灵!!」张肆恶狠狠地盯着他,「但凡我有一句话说的不对,换来的都是你的耳光。你在外人面前装作文质彬彬,回到家里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呵,」盛斯遇讽刺地笑了声,「看来你还是没能看清自己的位置。」
「第一,你对於我来说也是外人。」
「第二,人只有在吃饱穿暖,有遮风避雨的住所时,才会注重心灵舒适。」盛斯遇眯了眯眼,「这些年我安排你上学,你长大了我安排你工作,把公司的帐务交给你来做。」
顿了一下,他锐利的眸子看向他,「而今天,你把何幸骗走,反倒是来安排起了我。」
说前面这些话时,张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提到何幸後,他终於如释重负,又或者是破罐破摔。
靠在椅背上:「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你对他做了什麽?」
「开着你给我买的车,撞碎了他的车。」
两两对视,张肆试图在盛斯遇脸上找到一丝担忧,可直到盛斯遇开口,也没见他有半丝牵挂之情。
盛斯遇说:「你还记得,义父把你带到我身边时的情景吗?」
从人兽场回来後的那段时间里,盛斯遇患上了严重抑郁。
一次自杀未遂後,秦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