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回来就跟见过大世面一样,酒桌上就着花生米,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
提到盛斯遇的八卦时,总是下意识降低声音,周考潍恰好坐在身边,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晃了晃脚趾,晃醒错愕的何幸。
「他爸不是什麽好人,他更不是!」
安静一瞬。
何幸说:「我爸也不是好人。」
「你爸胆小如鼠,就窝里横,你这不也跟他一样吗!」
何幸一把推开他的脚。
周考潍脚跟着地,猝不及防震到了脚趾,又是一阵无声的嘶吼,缓过来後脸颊爬上一层薄汗,还不忘嘲笑:「你看,要是盛斯遇这麽说你,你肯定不敢扔他。」
「还有没有?」何幸又问。
周考潍『嘶』了口气,故意吊他胃口:「真想听?」
「嗯嗯。」他点头,眼中泛光,举起拳头装模作样给他捶肩膀。
周考潍得意地抬了抬眉,又告诉他一个重大消息:「我还听说,那些恩怨延续到了盛斯遇身上。」
「怎麽会呢,他不是好好地活着吗!」何幸皱眉,「还那麽有钱有势力!」
「有钱怎麽了?!」周考潍撇嘴,点了点耳朵,「你忘记他是个聋子了吗?」
第8章
何幸在聋哑学校做过兼职,那些孩子大多说话不伶俐。
先天听不见声音,後天能够进行发声,含糊地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已经很优秀了。
可盛斯遇说话却流利,平翘舌分得清,语句也通顺。
不戴耳蜗时,甚至能忘记他是个聋人。
这一点就能看出,盛斯遇是後天耳聋。
一开始还猜测大概是他小时候也有个并不幸运的童年,却没想到,情况竟然比猜测的更加恐怖。
「你难道想说,他的耳朵是被人打坏的?」
「不然呢?」周考潍问他,「他爸惨死街头,这种可不是小恩小怨,电影里不都这样演吗,有几个放过妻儿老小的。难道还能是掏耳朵掏深了?」
「被谁打的?」
「你要不要问是怎麽打的,打了几下啊?」周考潍正在小心翼翼穿袜子,嘟囔着,「谁知道啊。总之你嫁过去了,可得放聪明点,发现不对劲赶紧给我打电话,我登上摩托车就去救你!」
说完,又抬头:「对了,再过几天孙天其生日,你来不来?」
孙天其是周考潍以前在撞球厅认识的朋友,何幸只见过一次,并不熟,摇头:「我不去。」
周考潍咂咂嘴:「我生日给我包了酒吧的就是他,还搞了个西部牛仔派对,记得吧?大家都穿牛仔,你抱着个胡迪就过去了。」
何幸笑着点头:「那这次你要请客?」
「是啊。」
他连忙提醒:「别忘了,我们俩现在负债累累,别以为手镯拿回来就无事大吉,吴超那种人,完全敢再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