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老远,秦耕就听到雨官的说辞,勾起唇角笑道:「你看他又瞎掰呢。」
常棣点头:「很像农村的神棍,不过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耕摇头,谁愿意把降雨的希望寄托在封建迷信上!
「最後一次。」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见两人走过来,雨官连忙转向他们,说:「两位研究员,这次咱们务必心诚,齐心协力求雨,让玉皇大帝看到我们的诚意,万一惹恼玉皇大帝,又不给我们降雨。」
常棣并不想在仪式前打击他,说:「我们已经足够心诚,拜托你求玉帝老人家体谅,沙漠都乾旱成这样了,烦请他老人家给下点雨吧。」
雨官煞有介事地点头,说:「我说建个龙王庙,你们不同意,不过这次只要大家都听我指挥,玉帝一定能开恩降雨。」
秦耕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不得不偏过头去做掩饰,心说这神棍是提前为再次求雨失败找说辞,不过他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求雨失败後神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按照雨官要求,打谷场聚集了不少人参加仪式。打谷场上方,太阳明晃晃地挂着。
只见雨官郑重其事地穿着自制的花里胡哨的衣服出场,烧了符纸,口中念念有词说是在念雨薄,然後姿势奇怪地唱跳。
「越来越像神婆神棍了,我还没见过跳大神,这次终於涨了见识。」秦耕很想表示尊敬,但他实在忍不住。
为什麽要配合神棍搞这样的活动?
他恍惚觉得,他们所有人,好像都有点疯癫。
常棣极力忍着笑:「可能他在老家就是干这个的,现在换个地方糊弄。」
预料之中,不仅没召唤来雨水,连一丝风,一点雷声,一道闪电都没有。
沙漠上空,晴空万里,白亮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大地。
雨官毫无内疚之情,忽略众人对他的质疑,忽视众人脸上的失望,反而满脸喜色地说:「这次虽然没有降雨,我跟天上的我沟通过了,玉帝怜悯我地乾旱,已经颁发降雨诏命,只等五位龙王忙完别的工作,就会来我们这儿行云布雨。」
他的说辞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有人说:「你不是说这次一定能下雨吗,怎麽一滴雨都没下来,不要每次都找说辞。」
有人说:「我们把你供起来,听你指挥打躬作揖,还不是没雨,有那空不如多种两棵树。」
众人吵吵嚷嚷,有人懒得理会这个骗子,直接离场干活去了。
秦耕煞有介事地问:「龙王没空是吧,雷公电母风婆也都不在?」
雨官看他面寒如霜,略微收敛作为玉帝亲信的端庄表情,讪讪地说:「龙王不在,他们来也没用啊。我这几天跟天上的雨官联络,只要其中一个龙王有空,马上来咱们这儿下雨。」
秦耕看他那奇形怪状的衣服觉得滑稽,没跟他多说,转身迈开大步就走,走到一半路程,他下定决心:「大米跟鸡都白给吃了,就是来骗吃骗喝的,我就这给科研所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带走。」
常棣说:「就是,把咱们这儿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浮躁。」
——
温淼边思考要不要跟周开源去粮食种植基地,边按计划给周边生产队下雨。别的生产队都下过了雨,只剩东留村没下,该村社员慌了。
第12章
东留生产队的社员满心期待雨水回轮转到他们生产队,没想到别的生产队都轮了一遍,甚至外乡的生产队都下过雨了,他们生产队依旧滴雨未下。
他们现在看哪个生产队都眼馋。
别的生产队的小麦经过丰沛的雨水
灌溉,根部粗壮,绿油油的长势良好,足足比东留村生产队的小麦高了两公分,再看自家生产队的小麦全是枯枝败叶,再没有水浇灌眼看就要旱死。
「为啥我们生产队还不下雨?我们也去给沈殿庆扫过墓,去了好多人,还在墓边上栽了两棵果树。」东留村的社员说。
他们自然也急病乱投医,加入扫墓队伍。
可是一个雨星丶一个雨点都没有。
别村的社员很有优越感,毫不留情地讥讽他们:「都是忘性脑袋?不记得关了水闸,只给自己生产队放水的事儿,是你们生产队不地道,老天爷不愿意给你们下雨。」
东留村生产队的社员被怼得哑口无言,觉得别人说得有点道理,但又非常不甘心,反驳说:「你们也看到了,水库那点水浇我们生产队的地都不够用,咋给那麽多生产队分?水库的水要是够用我们至於盼着下雨?」
「就是,反正大家都没有水用,更要把水集中,不如留给我们生产队。」
东留村生产队的社员找各种说辞极力辩解。
不管他们怎麽找补,众人依旧不满:「水库是大家修的,各个生产队都出了人,出了钱,大夥共用,你们生产队私自关水闸就是不对。」
有好心人给他们支招:「肯定是你们得罪了老天爷,不如你们给大家伙道歉,保证以後商量着来,不私自关闭水闸。」
道歉?整个公社民风淳朴,当然也有点彪悍,也不怎麽讲究礼仪,他们的意识里基本没有道歉这回事。
东留生产队的大队长很纠结,道歉吧,很没面子,不道歉表示诚意,老天爷真的不会给下雨吗?
他们开了一晚上的会儿,经过慎重讨论决定,给别的生产队正式道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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