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到了,姐姐必然多个心眼,千万莫着了卫家表小姐的门道。”扶楹提醒。
嫣然应下,“我晓得的。”
现今,婚事已退,加之,周嫣然本就对卫仲无过多好感,更不欲掺和他二人的情事。
周嫣然虽看不上这位表小姐的做法,但还不至于去欺压她。
这位表小姐,名唤宋凝儿,本家与宋府还沾点亲。
宋府本是大家,宋老夫人过世之后,兄弟三人分了家,宋府才就此没落,如今,也只大房过的还好。
宋凝儿双亲亡故之后,大房不欲收养,便由卫家接回府里养大。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与卫仲,怕早就不清白了,但因着血亲关系,两人一直珠胎暗合,未敢传到长辈耳中。
前不久,宋凝儿刚好不容易怀了身子,还未母凭子贵成为正妻,卫仲亲事就定下了。宋凝儿气急,散布谣言,上演了这出戏。
扶楹与嫣然能想到的,卫府怎会不知。
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断不能当主母,卫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儿子把宋凝儿抬为姨娘,此事也便罢了。
然,宋凝儿的野心不止于此,今个寻嫣然见面,也定是憋了坏水。更别说,她只邀嫣然一人见面,并提前言,不许婢女跟着。
扶楹不免担忧,忍不住叮嘱,“若觉着不对劲,姐姐莫要强撑着,只管出来就是。”
“好啦,我知晓的。”周嫣然笑,宽慰道,“左右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怎的还为我担心起来了?”
马车停好,周嫣然下去,踏门而入。
外间,伙计们忙的热火朝天,待通传一身,便有婢女引着嫣然进去。
周嫣然面上平静,但想起那封信,眉心还是不由得紧皱,心也沉了沉。
门被推开,光线透进昏暗的屋子,宋凝儿坐在主位,笑意盈盈,“周姑娘可算来了,凝儿等您好久了。”
她的目的:裴行砚
周嫣然皱眉,对宋凝儿这副控人于掌心的做法很是不喜。
她启唇,道出心中所想。
“我同卫仲婚事已了,我待他,并无情意,想必宋姑娘也明白。若为他,宋姑娘断不该耗心费神寻我来,更甚者,因此事忌惮于我。”
周嫣然抬眸望她,言,“没必要。”
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她,宋凝儿冷笑,“好一个没必要。”
她直起身,边笑边往嫣然这边走来,神情癫狂。
屋内帘子未拉开,昏暗,气氛阴郁。
宋凝儿未彻底走近,而在距嫣然三步远的距离站定。
玉手搭在小腹上,弯唇笑,神情显得温柔,待想到其他,又颇气恼,愤愤不平,“我抛去世俗偏见,以人心欲望为诱,捧着清白身子,费尽心思,得到的也不过是姨娘之位,你以为我愿意吗?”
“当然,这些周姑娘也不必懂得。”宋凝儿笑,“姑娘自幼便是嫡女,受尽双亲宠爱,荣华富贵数不尽数,想要的皆触手可得。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