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望目不斜视,瞅着那辆马车驶离。
「你和谢小公子躲在假山後这样那样。」陆节道,「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萧风望想起方才在国子监,那人被一群世家公子围在中间,就算听不清,也能猜到定是指责爱哭鬼偷溜出去,不顾谢青云的伤势。
多可怜。
国子监那群世家子弟,那群蠢货,多讨人嫌。
「都这麽可怜了,断袖就断袖吧。」萧风望喃喃自语。
陆节:「……」
萧风望想起什麽,半米起眼,「你把我喊走,就是让我陪你在屋顶吹风?」
「我是想来告知老大一声,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死亡原因已经查明。」
萧风望:「不是被人勒死的?」
「是也不是。」提及正事,陆节亦严肃起来,「仵作说,尸体脖颈在死亡时过分放松,不符合人在被勒死时的剧烈反应,但偏偏双目睁大,牙根咬紧,又说明被勒死时处於清醒状态,所以那毒应该不会瞬间使人毙命,却能让人身体麻痹无法动弹。」
「仵作用银针探了尸体身上的伤口,在右臂箭伤上探出了毒,所以那贼人中箭逃走後,极有可能是上药时着了别人的道,至於所下之毒,仵作不确定,只是猜测,可能是虞美人一类的花叶之毒。」
「老大,还要继续查下去麽?其实照陛下的意思,只要将尸体送去长公主府,就算是交代了。」
「嗯,那就送过去吧。」萧风望眸中看不出什麽神情,把弄瓦片的手也停了下来。
陆节有些惊讶。
萧风望以前可从不会这样敷衍,绝不会放过任何与案件有关系的人。
萧风望扭头,淡淡望着他:「还不滚?」
陆节不敢久留,站起身:「老大,你在国子监捣乱的事陛下已经知晓,让你滚进宫的口谕已经传到了骁翎司。」
「你想说什麽?」
「你不会把谢小公子说出来的对吧?」陆节试探道。
「又想在他面前做好人?」萧风望阴森一笑,起身一脚将人踹下屋檐,「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他瞥了眼下方捂着屁股次牙咧嘴的下属,重新坐回屋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指腹撬开瓶口,低头闻了闻。
作为常年受伤已成习惯的人,他自是随便就能闻出任何不妥。
这的确就是一瓶普通的金疮药,哪里有什麽毒。
爱哭鬼连谢青云那个假货都能一口一个二哥叫着,如何会与杀死贼人的幕後之人有关?
说不定便是有人嫁祸给他。
又倒霉,又可怜,难怪凶一下就哭。
萧风望神色如常,又将瓷瓶放入怀中贴身收好。
……
谢枕云回府时,听闻谢青云受伤的谢将军与将军夫人早早便等在了府门前,见人一下马车便急忙领着人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