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眉间一皱,眼前的景象已完全变换了。
风吹林响,周围是一片宽阔无边的竹林,一座三层楼高的竹楼拔地而起。
白澈有些愤然,几乎是要咬牙切齿,「你为何就要如此执着!」
但身前的人却笑得肆意。
「我为何要如此执着?」他指着自己,「阿澈,我执着吗!」
他一挥手,林间簌簌而起,「我不执着!!」
上官初台走到白澈身前,发丝在风中胡乱地吹,眼尾通红。
「阿澈,我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我这一路走得有多艰难!」
他扯下手上的兽皮手套,一双瘦骨嶙峋的手露出来,上面布满了错杂的长疤。
上官初台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我不像你们,先天的单灵根,天赋异禀。为了修炼,我生生用剜骨刀剔掉了体内的杂灵根,而即便如此,即便我刻苦修炼,已经比上官明奕已经强了那麽多,却依然不得父亲认可!!」
「我没跟你说过,我的母亲是个低等花妖,我父亲对她新鲜劲过了後,就将她抛之脑後。最後,她被大夫人活活虐待致死!」
他流着泪,在风中嚎啕大哭起来,像白澈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四岁,我就没了母亲!!我无权无势,一个低等家仆都敢踩在我头上。」
「只有你,阿澈,只有你,愿意接纳我,为我出头,不嫌弃我。」
他用那双丑陋的手擦去脸上的泪,哽咽着,「阿澈,我一步步走到现在,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你一直是我心里唯一想要尊敬爱护的人。我知道,我们有些不同,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我。但是,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是相同的人啊!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可以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白澈看着他还含着泪光的眼,看着他伸出的手,并没有动作。
良久,他才开口道,「让我离开吧,日後相忘於江湖。」
他的声音听着是那麽的冰凉寒冷。
上官初台的手一僵,然後慢慢垂落下来。
「不!」他撕心裂肺地大喊,指着那栋竹楼,「阿澈,你知道吗,这竹楼是我特地为你建造的,你和我在一起,日後我定会对你好的,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砰。
一声爆炸将那竹楼炸得粉碎。
绿色的建筑物顿时消失在原地。
李正弦一掌还欲朝上官初台攻去,却被白澈挡住了。
「师尊?」
他赤着眼睛看向白澈,迷茫就要溢出眼眶。
但见白澈只是摇了摇头。
李正弦甩袖立於一旁。
上官初台却被定住了一般,看着粉碎一地的狼藉喃喃自语,「为什麽?此处明明有极强的隐匿结界,为什麽?」
在李正弦袖中的重眠菇瑟瑟发抖。
白澈开口道,「你知道他的修为远在你我之上,不要再执着了,就此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