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和那些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落荒而逃,心头纷乱,脑海里白祁轩完美的形象在一点点皲裂。
凌晨三点,他们那间包厢才买单走人,我进去收拾,屋内满是烟酒与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熏人欲吐。角落的地上,还躺着那条打了结的黑色丝袜。
托尼说,这包厢的小姐今晚运气不错,不仅新来的客人非常大方,点了许多贵价酒,还把她们都带走出台了。
出台什么意思,我就是再单纯都明白了。
一瞬间,胃酸翻涌,我捂着嘴冲出包厢,抱着洗手间的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晚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我鼻涕眼泪一大把,只是吐出些酸水。
托尼见我如此,以为我是病了,忙要我回休息室休息。我没有推辞,漱完口,洗了把脸,摇摇晃晃回了休息室。
上午还有课,我订了八点的闹钟。一晚上睡睡醒醒,八点一到,我毫无睡意地从沙发上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很恍惚,脑袋更是一抽一抽得疼,仿佛什么东西在里面碎掉了。
第二天就是周六,是我和白祁轩约好的要去他家吃饭的日子。但经过昨夜,我已没这个心情,便编辑信息,告诉白祁轩我身体不太舒服,取消了约会。
他直到下午才回我,我想,他应该是刚起来。
【那就延后吧。你怎么又生病了?看过医生了吗?】
【没有,就是感冒了,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
【那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我给你叫个水果吧,你多补充点维c。】
【谢谢白哥。】
白祁轩给我叫了橙子、草莓还有车厘子,满满一大袋,看起来就很贵。
我从门卫处拿走,回寝室的时候直接将它们送给了楼下的宿管阿姨。
“哎呦,这么多水果啊,你不吃吗?”阿姨欢喜地接过了。
“不吃,我嗓子疼。”我笑了笑,转身上楼。
周五晚上我请了假,没有去金辉煌,早早便在寝室睡了,兴许真的太累,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来时,苏鑫和郭潮都不在寝室里,就王向阳在下面玩电脑。
我爬下床,脱掉睡衣,拿出柜子里的毛衣换上,打算去校门口的小饭店吃碗面。
脱衣服时,我已经感到背后的视线,等我弯腰脱掉睡裤,那视线便更明显了,落在我的腰臀,让人深感不适。
这王向阳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会偷偷看我换衣服,但也没别的什么出格的行为,所以我有点吃不准他想干什么。
套上裤子,我才直起腰,就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钟艾,我给你钱,你给我睡一次吧!”不等我反应,王向阳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的手伸进我的毛衣里,带着汗湿的掌心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着,还抓我的胸。我刹那间头皮都炸开了,完全是下意识地一个肘击过去,正中王向阳的脸。
他痛苦地呻吟一声,踉跄着退开。
“你有病吧。”我连忙去开门,没成想一下子没拧开,王向阳竟将门给锁了。
等我再要开锁,后头死变态又追过来,还是老样子抱住我,但这次他有了经验,将我一双手臂也箍紧了,带着血的双唇落在我的颈侧,急切地舔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的?每天晚上出去,天亮才回来,身上不是酒味就是香水味。你不就是卖的吗?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我。”他阴恻恻地说着,一口咬在我的肩颈处。
这世道已经变成不管女人、男人都要防男人的地步了吗?打死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在寝室里遭遇室友的猥亵非礼。
“你……你才卖的!”我往后疾退,带着他撞到柜子上。
他吃痛松力,我趁机反手就是一拳,打在他本就受伤的鼻子上。我以为这拳起码也是能拖他个几秒的,没想到他完全没有管自己流血的鼻子,反而发狠似的扑上来,将我扑倒在地。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吗?”他一拳打在我的眼睛上,打得我眼冒金星,眼泪控制不住地狂流,“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天不让我睡,明天我就报警说你偷了我的表,让整个学校都知道你是个小偷。”
“又不是没让人睡过,装什么贞洁烈男。”他说着,开始扯我的裤子。
“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腰上发力,一个头槌再次砸中他的鼻子。
这一击彻底惹怒了他,他滴着鼻血就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妈的贱人!”
他不再扯我的裤子,也不再说什么恶心地要睡我的话,只是揍我。
我的力量身高都不如他,偷袭还能得手,纯比武力就没有什么胜算了,只能抱着脑袋蜷起身子,抵挡他狂风暴雨式的拳脚。
“你们在干什么?哎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能是动静太大,不知谁跑去找了宿管阿姨。阿姨拿钥匙开了门,一见门里的情形,吓得不轻。
她赶紧冲过来推开王向阳:“你们这样我是一定要告诉你们辅导员的。”
我被阿姨从地上搀扶起来,嘴里鼻子里都是血,还没有说什么,王向阳就先倒打一耙。
“他偷我东西,我找他理论,他还打我。”他指着自己鼻子道,“你看把我打的。”
我嘴痛眼睛痛,说不出话,只能将一口血水啐他脸上。
他目光一利,还要上前,被两旁的学生拉住了。
我们的事不是小打小闹,双方都伤得不轻,学生工作处主任和辅导员闻讯赶来,将我们带到两间会议室分开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