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待会还会被抓回去?!」明溪很快理顺了事情的逻辑,「那我呢,不对,是那时候的花歇会去哪里?」
花眠摇摇头,「我并不知道阿歇之後做了什麽。很久之後,我才找到她,她性情大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是从那时候,花眠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是这个选择错了,而是她做出这个决定的过程犯错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总是到处惹祸。」明溪有点明白了花歇那些暗黑跳脱的行事作风。
花眠调整情绪,将脸上的泪水擦乾,恢复了平常乾净利落的样子,「让你看笑话了。」
「不会啊,姐妹之间哪里有隔夜仇,我相信花歇肯定已经原谅你了。就像我跟我的姐姐,哦,你还不知道我的姐姐吧,她叫明怀,是个很温柔的姐姐,我们有时候也吵架,但她包容了我所有的行为。」明溪一提起自己的姐姐,就是满满的孺慕之情和欣喜,「等出去之後,我跟你一起去把花歇救出来,你们还是要当面把事情讲清楚。」
花眠看着面前元气满满的少女,忽然开始明白凉竹为什麽会说小溪是不一样的。
她确实是不一样的,赤诚坦白得仿佛不是从黑暗血腥中诞生的吸血鬼。
「小溪,谢谢你。」花眠诚恳地说道,其实不用明溪的点明,那晚在酒库里,她已经看出来花歇对自己的态度已经软化,她心里还是把自己当姐姐的。一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立马就飞奔过去解救花歇。
明溪摆摆手,「我正好试试自己的力量呢,不过女巫族长真是有点可怕,还是要把前辈给拉上才行。你跟前辈之间又是怎麽回事?」
「……」花眠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柳玑是小溪的前辈,才忍住了吐槽的冲动,她一脸平静,「没什麽,你的前辈挺好的,我尊敬她。」
才怪!
明溪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还是决定说了,「可是,前辈每次看到你,都很激动。好几次,我都要受到她的影响了。」
花眠知道一些血族的特点,她们之间有很神奇的血脉联系,有时候同族的情绪过於激烈,甚至会让另外的族人产生同感。「哦,她一定是激动得想掐死我吧。」
花眠现在都似乎还感觉脖颈不太舒服。
「不是的,前辈是想咬你。」明溪眨眨眼睛,认真地看着花眠,「就像我看到狼女和小乔一样。」
花眠抬起手,指着自己脖颈处的血痣,生无可恋,「已经咬了。」
明溪又摇摇头,「哎,不是这种咬啦,就是那种……怎麽说呢,就跟看到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花眠又忍不住找烟来吸一口,「妹妹,你这什麽烂比喻。」
「算了,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明溪彻底放弃了解释,不知道为什麽她怎麽都无法形容出那种感觉,因为她似乎就天然缺乏了这种情感。
*
女巫一族喜欢深居在树木上,她们的房屋居所全都是木制的,四周种满各色草药,方便她们炼制药水。而她们的装扮也十分低调素简,白色布袍,上面绘制着淡色的符文样式。
柳玑满脸不爽地站在木床边上,看着躺在上面奄奄一息的女孩。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女孩就是买药给自己的那个小女巫,叫什麽温兰来着的。
这时候的温兰,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只吊着一口气了。
柳玑探身过去,动作温柔,摸了摸她的脸蛋,念着剧情里的台词,「阿兰,你很快就能站起来,成为部落里最强的女巫。」
死温莱,说话这麽中二做什麽……柳玑几乎是用全部的力量来抗拒结界禁制,但还是不可抗拒地念完了台词。
「妈妈这就去把她们都给抓回来,救你。」
柳玑起身,一脚踏出去。
她面无表情,眼神都是杀气。要命,终於能去找花眠她们了!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完剧情,柳玑很快杀到了悬崖边上。
那毫不加掩饰的澎湃力量席卷过来,人还没有到,明溪已经感受到了柳玑此时的情绪。
「前辈像一只暴走的霸王龙,朝我们这边过来了!」明溪看向花眠,一脸郑重。
花眠:「……」妹妹,这又是什麽烂比喻,你这麽形容自己的前辈,就不怕被暴打一顿麽……
「我不会说出去的。」花眠也一脸郑重地看向明溪。
明溪不懂她在说些什麽,但也很郑重地伸出手,握住花眠伸过来的手。
花眠猛地一个用力,直接将明溪一个过肩摔,扔在旁边雪白大狼的背上,「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剧情来得宛如龙卷风,明溪晕头转向的,就被狼女一路驮着,朝深林远处狂奔而去。
柳玑的容貌属於美艳型,极具攻击力,此刻她穿着质朴的雪白长袍,墨发长垂,一路杀过来的时候还是气势凛冽,艳光如刀。
花眠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很是沉稳地暗想:果然像极了一只暴走的霸王龙。
还是那种很漂亮美艳的霸王龙。
柳玑毫不客气,伸手就非常熟练地按住了花眠线条简劲的肩头,气息几乎全都扑洒了过来,「行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目的,快点结束……」
花眠皱着眉,一脸隐忍的样子,因为刚才哭过,眼尾都还红着。
柳玑冷不丁看到她这副柔弱的模样,话卡在半途,手中的力道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加重。